171 我看看能不能把小果果搞定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趁他不注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两手一推,“出去!”
只听“笃”的一声,他整个身子滑落,真掉到了地上!
即便是黑暗里,依稀可见光着膀子的轮廓。我眉头微蹙,低声怒斥:“不许上来!”
他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慌不忙的捡起地上的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我的心跳一直处于高频率状态。大冬天的,全身不着一物,还不滚回自己房间,就不怕冷么?
他忽然站到床边,高大英挺的轮廓令人心悸。
“我回房了,孩子再哭闹就叫我!”语调又是可怜巴巴的的,听得像是宠幸完又被送出去的小侍妾。
我没吱声,扯着被子静静的对着他的方向,看着他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黑漆漆的视线里,陷入一片寥落和虚无。
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令人心动的气息。我赤*裸着身子,每一寸皮肤还残存着他来过的痕迹。这样寒冷的冬夜,哪个女人不希望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安然相吸?
……
清晨,果果在第一缕阳光照出的时候就醒了,我揉着快要散架的身子,艰难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抱起果果走了出去。
萧毅尘早已在厨房来回忙碌,不时传来“叮叮咚咚”和水沸腾的声音。他穿着浅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我盯着看了没多久,挺拔的身子就转了过来,让我的脸尴尬的一热。
他赶紧洗了手,转身出了厨房。
“孩子醒了啊。”他温柔的睨了一眼,随后低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孩子,“小果果早啊。”
刚睡醒的孩子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只是呆呆的盯了他几秒,随即转头往我怀里钻了钻。
“我先给她洗把脸。”我说。
“我来吧,你先去洗漱。”他伸手接过了孩子,像是要安慰我未说出口的顾虑似的,“之前上网查过了,我下手会很小心的。”
我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忽视他凝望我的深眸,轻轻点头。
他抱着孩子进了洗手间,我去了主卧的独立卫生间。那里有他的洗漱杯、毛巾等一应洗浴用品。
牙刷就卡在墙面的壁挂上,有两把,一灰一粉,是我熟悉的牌子。洗浴的杂物槽里,有崭新的女性洁面产品,亦是我在家里用的牌子。
我仿佛听见内心的微颤声。只要他愿意,他会是一个贴心的好丈夫,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可是,萧毅尘,我要怎么样,才会原谅你,我也不知道。
出来的时候,果果早已被他安置在餐桌旁的婴儿椅上,他正在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她喂食,一双黑眸瞪得跟牛眼似的,生怕漏过果果脸上的什么细节。
看到我站着,他赶忙道:“你先吃吧,我看我能不能搞定这个小家伙。”
我思想斗争了几秒,终是坐下来,打开桌上的保温饭盒。
……
我们决定先去医院探望董事长,秦姐的事萧毅尘已派人调查。何姐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回去,她好准备饭菜。我说这两天先不回,给她和秦姐都放个带薪假。
八点多的时候到了医院,萧太太居然没有陪伴在侧,不是说不舍得离开董事长半步吗?怎么此刻玩失踪了?倒是阿姆站在旁边。
董事长刚吃完早餐,一直跟旁边的阿姆念叨着粥太淡了,味同嚼蜡。
阿姆不停的解释,大病初愈的人不宜进食太咸的东西。董事长像个老顽童似的,正没完没了的哀怨中,猛然看到萧毅尘怀里的果果,眼前一亮,满是褶子的老脸绽开灿烂的笑容。
“你们来了!”
他精神矍铄,气色比之前明显改善了不少。阿姆也是满脸悦色,想来病情已无之前的凶险。
我们打了招呼。
董事长接过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撑起来掂量了体重,乐呵呵的,“好像挺重的啦。”
萧毅尘细细的回应着身高体重,说果果虽是早产,但目前体征属于正常。
阿姆看着很欢喜,也附和道:“我看这小果果长得肉肉糯糯,一点不像普通人家女孩儿那么娇弱。”
董事长自豪的说:“那是自然。我萧家的子孙,无论男女,都是能文能武,哪会像小户人家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小果果,将来一定也会巾帼不让须眉。”
我内心一大滴汗,我这做妈的已经被生活逼成了能扛能摔的女汉子,你萧家还要把我女儿培养成女汉子二代吗?
萧毅尘看着气氛融洽,偏头睨了我一眼,补了一句:“芯芯把孩子养得很好。”
原本还在兴头上的董事长脸色一变,蓦的抬起眼皮斜了我一眼。
我的心咯噔一声,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老人,对我的偏见一直未消弭吗?
他继续逗弄了一小会儿,就把孩子递回给了萧毅尘,板着脸道:“你们先出去,她留下。阿华,中午的菜让厨师多放点盐,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总要给我正常人的饮食吧。”
阿姆无奈,只得说“是是是”。
萧毅尘倒是不慌不忙,只平静的道:“爸,芯芯是果果的妈妈,果果的成长离不开她……”
“我要怎么做,不需要向你汇报……”董事长执拗的打断了他的话。
萧毅尘转过头来温言道:“你先陪我爸聊会天,有事情喊我。”
“怎么!怕我吃了你老婆不成!”董事长猛然拔高了音量。
“老爷,果果在呢,别惊着了孩子。”阿姆轻声劝道。
董事长白了萧毅尘一眼,这才闭嘴不语。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老头子冷声道:“坐。”

我依言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病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他是长辈,还是卧床的长辈,我得万事随着他。之前在他书房的惊险犹在眼前,他住院有我的原因,如今我们共处一室,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更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脑海里七转八拐的盘算着如何应对。他板着脸毫无善意,我无论是顺从还是拒绝都得提着一万个小心。
“孩子养得不错,也进了我萧家门,这回你遂愿了。”他犀利的盯着我,语气里带着些许令人不悦的轻蔑。
“董事长,果果是我肚子掉出来的一块肉,我自然拼了全力去保她平安健康。”我理直气壮的说着,毫不回避他的眼神。
他冷哼了一声,“你以为给孩子吃好喝好就是养好了吗?”
我抬眸疑惑不解。说养得好是你嘴里出来的,现在又唱哪一出?合着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有了孩子,就得给孩子树立榜样。”他眼神再度一冷,“成天不知检点,丢进了我们萧家的脸!还怎么给孩子立榜样!”
我愣了。还在为那晚我打谢媛可的事耿耿于怀?已经训斥过两遍了,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
心底憋着万千怨气,却一时憋不才出半点声音,我怕一出口会慌不择言,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了!不是伶牙俐齿吗?变哑巴了?”
我心头万马奔腾。说与不说横竖都是错,我到底要怎样!
在他的逼视下,我终于壮着胆子,压着声音道:“孩子是我要生的,她的教育环境我会去创造,我相信您的儿子也不会置之不理,我真的不知道……”
说着一股酸涩涌进了胸口,喉咙咽了老半天疏通。
“你觉得委屈?”他觑着我。
我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盯着他的神采奕奕,忍不住轻声道:“董事长,难道我只能有愧疚吗?您是长辈,我与您几次见面,要么是被您讽刺排斥,要么被您责骂。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您说我丢了萧家的脸面,可是我和孩子几度被伤害,又有谁会过问我们的安危。我不为自己争口气,难道等着别人踩到我孩子头上我才能吭声吗?”
原本只是无辜的回应他的问话,没想到越说越委屈,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到最后似乎成了控诉。
董事长的眼神由探究,转为疑惑,再变为恼怒。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竟然蓦的坐直了身子,“你是说谢媛可害过你和果果?”
我心头一惊,脑海千回百转。原本只是情急之下的辩解,如今说漏了嘴,如何是好?
谢媛可和萧太太的关系讳莫如深,但有什么凭据在董事长跟前拆穿?何况,萧毅尘要走什么棋子事先未通过气,倘若我现在信口揭穿,会不会坏了他的事,打草惊蛇?
我背后渗出了一层薄汗。在他的逼视下,我斟词酌句,缓缓道来:“昨天在我租住的地方,给果果的辅食里居然尝到了咸味。不知董事长是否有了解过,婴儿的肾功能尚未发育完好,额外吃盐会引发水肿等危害。我叮嘱过保姆注意,此前一向稳妥。我本怀疑这是不是保姆的失误,可是到医院一查才知,粥里放的……竟然是工业用亚硝酸盐!”
董事长眼前一震,几丝怒色浮了上来。我继续解释道:“在那之前,我和果果就一直被莫名其妙的人骚扰。不瞒您说,谢小姐确实来讽刺过我,我一忍再忍。可是我能忍到几时?亚硝酸盐这东西我是比较熟悉的了。”
我如是说,其实有插科打诨、含沙射影之意,如果贸贸然控诉谢媛可,他不一定会信。他信不信有关系吗?有!目前他还是lk的一把手,他的态度,决定了很多人和很多事的风向。我只能以昨夜之事作为切入点。
而此刻却故意顿了顿,因为在观察董事长神色的瞬间,我脑海又如电石火光。一些些小想法涌了上来。
只听董事长好奇的问:“你对化工用品很熟悉?”
“是的。”我定了定神,眼瞧着他一扫此前的冷傲和恼怒,“我妈妈四年前在佛城开过一家化工用品店,后来因故回家才转让的。”
他神色稍松,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几秒后他淡淡的问:“也没听人提过你的家人。他们都好吗?”
没人提过?呵,您查过我的底细吧。
我谨慎的道:“他们都很好,谢谢您的关心。我妈妈前几个月刚出院,目前和爸爸在城北租房子安度晚年。”
“出院?”
“对。去年年底,她被人推下台阶,躺了快一年才醒过来……”每每想起此事,我都咬牙切齿,以致于董事长也听出了异样。
“被什么推下台阶,有找到凶手吗?你妈妈见过那个人吗?”
我咬了咬嘴唇,无奈的摇了摇头,既不说见过,也不说没见,我并未撒谎。
“笃笃笃”响起三声轻轻的敲门声,董事长信口说了声“进来”,阿姆的声音传入耳膜,“老爷,该吃药了。”
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服侍董事长服了药离开,阿姆随后跟了出去。
董事长犀利的凝视着我的神情,像万道激光要穿透我全身,“你母亲开化工用品店因故关店,去年又被人推下台阶,果果的辅食里有亚硝酸盐,你怀疑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他抬眼瞥了一下我身后,“阿华,你也想听吗?”
我微微怔愣,回头一看,阿姆站在离门口几步的地方,并未离去,此刻正呆呆的看着我道:“你妈妈是卖化工用品的?”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