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过年跟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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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算作承认,惊讶于她的惊讶。
只听她又好奇的问了妈妈的姓名,我如实回答,她眸底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莫非她知晓当年的事?
“阿华,你认识她母亲?”董事长想必没有忽略她脸上的神情,也着实好奇了一番。
阿姆镇定的摇头:“不认识。只是随便问问,你们继续聊吧。”
她出去之后,董事长的怒色明显缓了过来,不过依旧摆足了气势:“你说你忍无可忍,可打了她又怎样?能换来你和孩子的平静吗?你想要剪除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何必自己出手,让人家看了笑话?”
不自己出手,难道等着别人骑到自己头上吗?脑海忆起眼前这位老者,可是纵横情场的老手,他哪能体会得到女人的悲哀与无奈?不过说着风凉话,认为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罢了。
“你是不是不服气?”这老头太会察言观色,我已经尽量不动声色保持体面,不料还是难逃他的火眼金睛。
他继续用苍老的声音道:“我这做公公的,实在没立场来教你夫妻相处之道。可惜你婆婆去得早,没来得及提点你。可你自己凡事要想得开,不要钻牛角尖。你已经是阿尘的合法妻子,两人还生养了女儿,这种血肉相连的关系谁也打不散。阿尘也向我强调过,你是他唯一的妻子。我承认我老了,拿你们没办法。可是你也要给我萧家长点脸。我萧顺棠生来体面,无论事业还是生活向来一丝不苟,同样也要求家人庄重得体。你明白吗?”
这番话把我的心搅得跟过山车似的。他终于承认我这个媳妇了,可却让我对丈夫忍气吞声,为了萧家的脸面委曲求全,就好比先给人塞了一颗糖,又打了人家一巴掌,让人心里七上八下,颇不是滋味。
我瞅着他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索性回道:“董事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也希望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的把我踩到尘埃。当然,我想要的,会自己去争取,我不希图天上掉下的馅儿饼。”
“你是怪我们萧家之前没有给到你应有的名分了?”
“不。”我迎视他犀利的探究眼神,不卑不亢的道:“如果我贪图萧家的身份,当初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和萧毅尘绑到一起。我们的婚姻只有一纸证书,还是半夜三更领的证书,那天连晚饭都没得吃。当时之所以甘之如饴,不过是想为自己的爱情赌一把,赢了就是一生一世,输了不过是再扯一本离婚证。而现在,我图的,是我和孩子的安稳生活。我有自己的收入来源,不是谁的寄生虫,也不想成为谁的羁绊。”
这回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过年跟阿尘回汕城吧,想搞什么仪式你们自己定。”
我的心瞬间嘭嘭乱跳起来。这是真的给我正名了吗?我真的,要跟这个男人一生一世吗?
董事长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我也不是整天只知念叨的糟老头,不过是想给萧家一份安宁罢了。你若知足,萧家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去吧。”
这话说的,就好似我贪图荣华富贵赖着萧家似的。不过看他闭目养神像是很疲惫的样子,我就没再顶嘴。一个人固执的念头,哪是我三言两语能改变?
出了病房,萧毅尘从不远处的回廊奔了过来,仔细打量着我的脸色,关切的问:“我爸没骂你吧?”
我不冷不热的摆着脸。什么叫骂?冷嘲热讽算不算?连接纳我也显得那样的高高在上,好像施舍给我似的。比我早一代发家,就把眼睛装头顶了。
“果果呢?”我左看看又看看,不见小宝贝的身影。
“阿姆带去楼下玩了。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和我爸说几句。”
我下楼去了花园,一出住院部大门便瞅见阿姆推着手推车在悠然散步。还没走近,就被她抬眸发现。
“聊完了?”她看着我微笑着道,“董事长算是认可了你,是好事。”
合着,我捡了块金元宝,该谢天谢地了。我咧着嘴,呵呵干笑着。
待行人稀少,我佯装不经意的问:“刚才在病房里的情形,阿姆似乎是认识我妈妈的。”
她直视着前方,轻叹了口气:“听过这个名字,听过这个店,若不是阿尘最近告知,我还误以为……”
她欲言又止。
“误以为我妈妈是间接害死萧妈妈的凶手,还知情不报。”我接过了话题。
她倒也一点也不惊讶我的猜测,也不回避,“最开始查到的结果,确实是这样。”

“那后来怎么知道是误会?”
关于这事,妈妈身体有好转后我特特的问过。她告诉我,后来卖给帮凶的化工用品,被妈妈调了包,里面其实是食用盐。也就是,妈妈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只是,我也没再和那个男人追问后面的事。
“那个女人临死前良心不安说的。”阿姆再次叹了口气,面露哀伤,“可是死无对证,事情又过去了好几年。太太又早已化作了一骨灰,当时也并没有光明正大的化验……”
“所以你们没法向董事长揭发。”
她突然稳稳的拽紧手推车的扶手,愤恨的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着吧。”
她偏头定定的看着我,“阿尘不会让她们称心如意的,你放心。”
她神色那么笃定,丝毫无怀疑。我望进她坚定的黑眸,血管里竟有股热血冲向了四肢百骸。
她道:“谢谢你一直陪着阿尘。你再忍一忍,很快就有盼头了。”
那一刻,我也认为有盼头的一天快要来临了。
萧毅尘把我们母女俩送回了城北的房子。进门的时候看到保姆在忙里忙外,准备午饭。是萧毅尘请来的。
“明天把何姐也叫过来吧,果果晚上总哭闹也不是办法。”他俯视着我道。
我回避了他的眼神,耳根却隐隐的热了起来。何姐来了,逼着我跟你同房?以为可以像昨晚那样得寸进尺?门儿都没有。
反正房间数量足够,我就不能遂了你的愿。何姐来了更好,就得多个人在你眼皮底下招摇,看你知不知收敛。
我白了他一眼,“她来了我就睡次卧。可是秦姐呢?”
“早上我找人查的,秦姐是谢媛可派来的。”他冷然道,“这女人该收拾了。”
我讥讽道:“现在才该收拾吗?不是之前就想好剪除他们家的势力吗?不是之前将她的好处都用尽了吗?连她骄傲的身体也没放过吧?她也算被你物尽其用了。”
“芯芯。”他眼带痛惜,“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会做给你看的。”
“别了。”我冷漠打断,阴阳怪气的道:“你做给孩子看吧,让她也知道知道她的父亲是如何疼爱她的。”
不是我矫情。而是不给他一点颜色,他永远也不知道对不起的代价有多大。说完,抱着果果要进房间。
“芯芯。”他在身后叫住了我,小心翼翼的道:“过年……跟我回汕城好不好?”
我回道:“去年我们家过年冷冷清清,今年我妈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一家四口一起过了,抱歉。”
关于回哪家过年的问题,一下子摆到了我的眼前。父母已经年老,能守一年是一年。何况……
我垂眸睨了一眼怀里的孩子,“你们家如果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孩子,对你们家,对果果,都不算什么好事。再说,路途遥远,不想孩子那么折腾。”
名不正言不顺的,冷不丁的跑去过年,我的孩子不是谁想抱走就能抱走的。
身后沉默了几秒,终于响起他的声音,“……也好。那三月份的生日宴,总要办的吧。”
我眼前一热,没吱声,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感觉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早已不复从前。
早前,只是接不接受这个男人的问题,如今,一系列连带问题都涌了过来。此外,我就说谢媛可怎么突然悄无声息了?原来是埋了这么一步深棋等着我。此计不成,又怎么会安分?
只是,敌在暗,我在明,如何防范?
这夜总算相安无事,果果只是哭闹了几下,被我的奶*头一塞,便咕噜噜的喝了起来。而房门,被我从里屋反锁,不管果果如何哭闹,都不再给那个男人可乘之机。
做妈的耳朵比狗耳朵还灵,可做老爸的,怎么也长了一对狗耳朵?孩子一哭,就短信过来问能不能应付。
我无暇理会,翌日起来看到他鼓着一双黑眼圈,就听他疲惫的笑道:“昨晚孩子没怎么吵你吧。我听着她只哭了几声就被你安抚好了。后面好像也没再闹了。”
我心头微微一暖。这是耳听八方、睁眼到半夜的节奏?
我面上不动声色,却自我感觉有了一些温度。没多久,就见他接了个电话。接完一问才知,原来董事长出现了水肿、缺氧、呼吸困难等症状,一大早的便吓坏了阿姆和医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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