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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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慧留了一晚。三人一张床,折腾个没完。乐慧只想冲把澡,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再次想走。阿三阿四不答应。又在床上躺一天。乐慧浑身发粘,下体疼痛,感觉没意思透了。
到了晚上,乐慧尖叫着,大半个人倾出窗外。阿三掐灭烟头:“滚吧,小婊子,老子玩腻了。”
乐慧从楼梯上折回去。阿三将乳罩从门里扔出:“稀罕啥呀,你有胸吗?”
走了一段,发现不对劲,探手一摸,乳罩里被吐了两口痰。想找他们算账,又在兵营式的新公房间迷了路。只好打的回去,却发现牛仔裤口袋里的七百块钱没了。
乐慧走到家,两腿发颤,站立不稳。开灯时吓一跳。
“你回来啦?”
“嗯。”毛头瓮声道。
“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
“噢。”乐慧松了口气。
脱掉鞋,把钥匙放在柜子上,猛灌一大杯水,又问:“怎么就睡了?才八点。”
“不舒服,可能感冒了。”
乐慧打开浴室龙头,又跑出来:“我刚才嫌闷,出去转转,看了个电影。”
毛头蒙着头,不应声。等水满了,乐慧坐进浴缸。洗了许久,还是感觉脏腻。擦干出来,躺到床上,毛头仍然面朝墙壁。乐慧让他匀点被子,他把被子全推过来。
“电影好看吗?”毛头问。
“一般般。爱情片,哭个没完,结局大团圆。”
乐慧睡不着,毛头呼吸平缓,乐慧知道他也没睡着。
“我很想你。”乐慧道。
又补充道:“真的。”
过了一会儿,乐慧趴到毛头身上:“老头子,干吗不理我?”
“发烫,喉咙难受。”
“给你拿药。”
“不必。”
乐慧掖上被子,琢磨这个“不必”。似乎冷淡,又像真的病了。
第二天乐慧醒得早,发现床上空着,阳台也没人。她像被砸了一下,脑子闷闷的。潦草地抹把脸,开冰箱觅食,发现毛头买了很多好吃的:泡芙、巧克力、圈圈饼干……拿起一盒酸奶,湿乎乎的瓶底粘了一张收银条,日期打的是前天。

当毛头把收银条塞进马夹袋时,她正吐着烟圈,听人夸眼睛好看呢。乐慧浑身一凛,冲到门口。门被反锁了。她呆了一会儿,进厨房拿菜刀砸锁。砸第二下时,菜刀弹歪了。乐慧觉得腿上一热,一摸一手鲜血。她找了件棉布衬衫,胡乱扎了腿,跑到窗口,朝下看了两眼,坐到窗子上,两腿对准底楼的雨棚,**往外一挪。
乐慧感觉被撑挡了一下,左肩和后背一记闷疼,人就在地上了。她一瘸一拐到路边,好不容易喊住一辆出租车,搭着玻璃窗道:“我付双倍的钱。”司机略一迟疑,乐慧打开车门。
白椅罩被染红了,还在凹槽里聚出一个小血塘。司机骂骂咧咧。乐慧掏出一把钞票,扔在副驾驶座上,司机才住嘴。
乐慧花了七八分钟,从弄口走到家门口。又花了七八分钟敲门。“乐鹏程,死出来,快死出来!”隔壁开了条门缝,甩出一句话:“你老头住院了。”又嘭地关上。
34
乐慧止了血,吃了消炎药,休息一晚。起床后找隔壁邻居。邻居道:“那天有个你爸的同事,找不到你,在我这儿留了医院和病房号。”
乐慧失了血,觉得脑筋不好使,转了半天,才找到那间病房。站在门口时,恰听护士吆喝:“手别抖,你抖,我怎么戳得准。”往里一探头,瞧见正在换输液瓶的乐鹏程。
邻床的老头道:“老乐,老乐,是不是你女儿?”
乐鹏程被护士挡住视线,闷闷地“嗯”了一声。他脸色蜡黄,下巴瘦得尖出来,眼睛的形状也变了。护士瞅着乐慧道:“家属?”不待回答,就转身走了。邻床老头道:“你爸没人照顾,吃苦头了。我儿子请了看护,烧菜烧饭的,我就分点给老乐。”
乐慧问乐鹏程:“什么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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