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爱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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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在一家杂牌咖啡厅。我叫了一杯玫瑰花蜜茶,和他面对面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难得的穿了一件剪裁得宜的白色t恤,看起来年轻有活力。
所谓的做菩萨普渡,其实是陪他参加佛城美妆商会论坛。
我颇为迟疑,这样的论坛等于作为他的女伴抛头露面啊。
谭总看出我的顾虑,道:“我看了到场嘉宾名单,没有lk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被人说中心事的我,面露尴尬。我挺想说谭总这样的身份,随便一声吼众多女子趋之若鹜,可到底吃人嘴软,人家满口答应,我面对这样举手之劳的请求如果推三阻四,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我浅浅笑着:“如果你不嫌弃,我到时候就陪你走一圈。不过,我可能不大会喝酒,估计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就是个不中看的花瓶。”
“哈哈哈……”谭总张扬的笑了起来,皓白的牙齿衬着他青春洋溢的脸,格外好看,“你太过自谦了,这样的美女还不中看,那这帮人看什么都是辣眼睛了。”
我微微一笑,“你太抬举我了。到时候我就跟着你去开开眼界吧。”
“太好了,霆芯。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这算什么忙?他这样的雀跃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谭佑文,原来勾搭妹子,手段可不输萧毅尘啊。而他略胜一筹的是,他满脸的实诚和稳重,最能带给女人踏实和安全感。
我弯起唇线淡淡的回应。
因为晚上还要看店,我拒绝了他晚饭的邀请,稍停片刻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不忘叮嘱我拜托的事。
谭总眉毛一挑,用夸张的语气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你这是质疑我的诚信?”
我忙说不是不是,是怕你事务繁忙落下了。
谭总身子往前微微一凑:“那要不要你过来监督我啊。”
我羞得面露红潮,轻轻的说声“谢谢”,毫不犹豫的离开。
似乎越来越熟络的关系,倒给我平添了拘谨。宋献智说得对,人情是个消耗品,用一次就少几分,所以,我必须偿还。只要守住我的防线,这些关系还是可以捋得一清二白。做生意的人,哪个不是在三教九流中周旋应对。
回到门店,小小告诉我,刚刚有个小男孩送来一个信封,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我的手一抖,牙齿有些打颤的接过,待她去忙活后匆匆出了门,找了个行人稀少的路灯借个光。
信封里是有些硬度的纸片。十有**,这便是翁晓青所说的裸*照。我多想付之一炬,眼不见为净,可好奇心驱使,到底什么时候拍的这些乌七八糟。
我颤着手撕开封口,将纸片一点点的抽出来。在看到白花花的**和脸部那一刻,还是克制不住尖叫了一声,手一松,信封掉落,全身冷得不能自已。
吓得我哆哆嗦嗦的蹲下去,抓起一张,又抓起另一张,只是前一张没拿稳,又掉了出来。重重复复好多次,捡了掉,掉了捡……如此反复,到最后我腿脚都蹲得发麻了,才勉强将照片塞回信封。连手指被照片薄利的边角割到都无从在意。
站起身来的时候眼前发黑,身子晃了一下才站稳,之后又失魂落魄的左看看右看看地面,直到反复确认地上再没遗漏的照片,才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走。
夜风吹拂的时候,眼泪不知何时淌了一脸。回到住所,屋里空荡荡无一人,萧毅尘早已离开,干净整洁的床面,仿佛下午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突然恨透了床,那种地方什么事都能发生。
我没记错的话是第三次的时候,因为他吃了药,镜头里的那个东西格外刺目,像根长长的木棒,而且从照片像素上看,是从视频上截下来的。
我一想到还可能有冗长的视频,肚里的酸水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跑到卫生间,想把喉咙的恶心吐出来,可无论怎么用手抠,那弥漫整个心肺的酸涩和脑子的翻江倒海,还是将我搅弄得近乎虚脱,全身哆嗦着像筛糠,感觉自己身子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不敢想象,一旦这些照片外泄,对我将会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我在佛城的事业,我和萧毅尘的爱情,我在佛城的人脉,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翁同,翁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在经历萧毅尘之后,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终究是我太天真。直到昨天,我还在一心维护那个阳光的大男孩,此刻细想真是讽刺。
我感觉眼泪一直在流,我的心在滴着血,到最后从我身上流出的是什么看,我都不知道了。

我紧挨着墙壁,无力的颤抖着,仿佛每一寸呼吸都穷尽了自己的气力。
书慧开灯进来的时候,直接踢到我的脚,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像发现怪物一样尖叫:“霆芯,你怎么坐在地上!你怎么了!”
我的刘海半干了,凝结在额头泥泞不堪。呆呆的望了她好一会儿,才颤声说:“书慧,我好怕。书慧,我真的好怕……”说着,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书慧赶忙抱住我,扶我出了卫生间走到沙发上。
她递给我一杯水,揽着我的肩膀急切的问:“怎么了?萧毅尘欺负你了?什么事把你搞得那么狼狈?”
我抽泣着,拉过方才放在沙发上的信封,像抛开烫手的山芋一样丢给她。
书慧拉开一看,气得蹦起来!
“谁干的!萧毅尘吗?”
我木木的摇头。
“你被……**了?”
我拼命摇头,终于哽咽着道:“翁同……”
书慧顿悟,一屁股坐下来,开口大骂:“我就说这妈宝会近墨者黑,没想到人心那么黑!他们一家子都被狼狗刁心咬肺了吗?”
她手一抚我的肩,气愤地道:“他们什么要求,告诉我,看我帮你整他!”
我断断续续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书慧一拍大腿:“靠!**配狗,这母子真是天生的贱!你要谭佑文去查了是吧,那他们那边就看我的。我在这里混了那么多年,好歹有些人。你放心,我会把源文件搞出来,然后再他们个教训!”
我听得云里雾里,抹了把眼泪,急切的道:“你要怎么做?”
她俯下头,悉悉索索的跟我一番细说。我面露恐色,“他一般存放文件的地方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u盘,密码我不知他改没改,你有把握吗?”
书慧轻蔑一笑:“有你这么熟悉敌情,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你别哭了,这事不怪你,你如今要做的,是稳住萧毅尘。从他知晓你的店被封来看,十有**他也在找人监视你。你别觉得委屈,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里不踏实,这说明他心里有你。你若还在乎他,就听我的。”
我定了定神,丝丝勇气和精神回流。路还没走到尽头,不拼一把怎么知道没希望呢?
好在还有书慧相助。
书慧替我做主把照片给烧了,安抚我洗漱休息。可我一闭上眼睛便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我想到了萧毅尘,想到了今天下午他铁青的脸,一股前所未有寒彻骨的冷意蹭蹭的袭了上来,心头早已被拉扯得支离破碎。
不,不能,我不能让他知道!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即便他知道我有过其他男人,也不能让他看到这些!谢霆锋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张柏芝的艳照,可最后还不是和她离婚了,谁又能说这其中没有当初艳照的因素?
男人,终归是小气和自私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对女人那片膜耿耿于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书慧早已不知去向。她办事利索,我倒是对她放一百个心。昨天门店刚恢复营业,到底不放心,简单洗漱后盯着发肿的双眼去了一趟。
小小看到我的时候忙关切怎么眼睛肿成熊猫了,我随便搪塞了一下。中午,谭总终于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是街道分所的正所长直接处分了翁同,像是分管的区长那边的关系。
我听得极是复杂,却确定不了是否萧毅尘的施压,又无法明着问谭总,只能讪讪的谢了几声。
谭总哪会听不出我对这结果的不满意,最后他补了一句:“萧总在佛城你知道的吧?他前晚好似见过那个区长……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我的心再度沉入谷底。果然是萧毅尘搞的鬼,可即便我明确了答案,却无法解除我此刻的困境啊。
思虑半晌,我又硬着头皮求着谭佑文再找温局长的关系。电话那头的谭总笑呵呵的说:“我岂会不知你想拉翁同一把。所以自作主张提前跟老温打了招呼,你放心好了,那边没问题,你大可叫他们放心。不过,容我多句嘴,你不用过分热心,让他们记得你的好就是了。”
我心头的惴惴不安一刻也无法消散,不过嘴上忙说谢谢。
谭佑文再次爽朗的笑道:“你要谢我,就好好准备明晚的宴会。如果可以,陪我去选套礼服怎么样?”
我不知道明晚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更不知道,哪条哪口正张着血盆利齿在悄悄地等待着我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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