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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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欣坐镇时董事不怎么来参加会议,可现在是一个空降的秘书,和不像样的公子哥,为了避免这些不靠谱的人造成损失只好亲自把关,不过也不乏想帮衬华进一把的老董事,尤其是原烁。
许总,意下如何?
许舞微微笑着,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阿进,就交给你了。
华进并不厌恶争来斗去的心思,但看着许舞毫无怨言的脸,知道她大方相让功劳是表明她会言听计从,但不仅仅如此,不然怎会有那样的孤独。
这时听见一句许总,你帮着准备下,然后许舞眼里闪过一撮火苗,配上一道微笑,简直就是一幅好戏开始了的表情,可他不关心这个人意欲何为,只是想这个人的身上有什么故事。
于是,这诸多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许舞产生了兴趣。
杜礼。
杜礼问声收回画上的视线侧头,大概是想避开那段不堪往事所以没有特意见面,蜀序。
好久不见。
杜礼向前一迈,岂止啊,自从美国。他一幅不愿提及的表情挥挥手,你怎么在这,该不会为了我?
是啊。蜀序同杜礼握手一抱,和客户约在这里见面,但说临时有事不能来,本想离开的,但进来看看也好。
越发城府了。
不及你三四分。
杜礼看了一眼蜀序,的确不是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了,你当初可是很嚣张跋扈的。
正好学学你的低调。
我呀,现在就觉得够吃够用就好,不愿搞得那么累。倒是你,抛弃舒适惬意的生活,选择创业这条吃力不讨好的路,还好苦尽甘来了。
我也向往你的洒脱。
杜礼见蜀序脸上的无奈拍怕他的肩膀,我做东,好好叙下旧。
好啊。对了,你怎么喜欢起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了?
蜀序。
蜀序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所以没有看见杜礼的神色有些慌张,他侧身去看,王小姐。
王蕊被邀请来做解说员,刚才转身看见眼前的背影像蜀序便不受控制地叫了声蜀序,真的是你。你来看画?
差不多。
王蕊以为蜀序在敷衍自己所以有些气馁,你该不会是在想我跟踪你。
蜀序确有一刻这样认为,但心想只是凑巧遇见了。
或许是你在跟踪我。
王小姐,你好。
你好。王蕊觉得杜礼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打扰你们了。
蜀序留意到杜礼的欲言又止,很快打消了杜礼来此是因为王蕊的想法,但当即又这样想了,于是叫住王蕊,王小姐,一起吃午餐?
可以吗?王蕊见蜀序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你等我一下。
杜礼克制王蕊喜欢蜀序的想法,蜀序,你和王小姐很熟?
几面之缘。倒是你,来这该不会?
怎么跟个八卦记者似的?
看来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
杜礼不介意蜀序知道自己的心思,这时见王蕊过来,听蜀序调侃一句也是凡人啊,不禁瞪着蜀序,等会收拾你。
许舞走进办公室不见华进,刚才吃饭接到肖秀的信息说华进在等她便吃的快了些,她坐着发了一会呆,然后拿着准备好的资料去找华进。
华总,资料放这了,请抽个时间看一下。
华进瞥了眼许舞,再看着桌上的资料,签个字而已。
的确。但应对各大媒体还是。
不是,你在。
我有工作。
华进不紧不慢抬了头,也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占有自己的成果是不好受。
华总,我去忙了。
怎么,说到痛处了?
我是怕到时人们认为是你鸠占鹊巢。
你。华进猛的沉下脸,却不屑再反驳。
许舞倒没有嘲弄之意,只是难得见华进哑口无言,忍不住地笑了笑,华总,我只是开个玩笑。
华进似乎还愣在许舞那抹宛如从天而降的笑容里,你,到食堂帮我买个饭。
许舞以为听错了但看着低头翻资料的人,嗯。
见都是些冷了的剩菜去附近的餐厅,虽说确实会为达到目的伤害别人,但到底不是是大奸大恶之人,潜意识里想少犯些罪孽,就可在一切结束时洗尽铅华。
华总。
华进看的全神贯注没有听见许舞进来的声音,怎么这么久?话音未落瞥见外卖袋有些高兴,抬头时却板着脸,就因你的擅自主张我喝了三杯水。
许舞以为华进是真的在埋怨,对不起。
出去吧。
等许舞退出视线,华进盯着外卖发呆,纯粹是想差遣她,不想她会出去买。或许只是心情好而已,但他的心情确实好多了。所以虽然吃过了,还是边看资料边吃着。
这倒让他恍然想起曾经那个认真努力,安分守己的影子。
杜礼,你认识王小姐?
杜礼喝了口酒,见王蕊看来不由得心神一晃,王小姐,应该不认识我。
王蕊突然想起在自己的画展上和一些聚会上见过杜礼,杜先生,来过我的画展?
杜礼一喜,嗯,几次。
还是三年前,他应邀参加一个画展,当时举办方安排了几个画家现画现卖,所得给慈善机构。他至今记得有五个人,听朋友评论说是富二代在作秀,瞬间不想过去看。
但一张干净的脸庞,专注的眼睛撞进视线,他决定去看这人画了什么。
是几个小孩坐在一排看电影,至于电影的内容,他一直想问讲了什么,还有这幅画的意义,因为他觉得画中的一笔一划都是有意义的。
于是他去看作画的人,秀发披肩,穿着浅粉色tshirt和碎花裙,浅浅笑色在阳光里如春风拂面,不由心一颤,从此便忘不了。
王蕊猛的想起那次画展上错过了拍卖,只知道是一位姓杜的先生买下了画,原来是你买的,一直想谢谢你。
蜀序正想找理由退场,刚好接到客户的电话,杜礼,下次再跟你赔罪。王小姐,不好意思。
王蕊望着蜀序的背影有些失落,听见杜礼叫她回头,可以叫我王蕊。
王蕊。我叫杜礼。
杜礼。
蜀序倒车时看了一眼餐厅,碰见杜礼多少有些出乎意料。那时因为杜礼的帮助才有迈出的可能,至于回国没有找杜礼是不想杜礼再来帮助他。
原来踏上这条路那么久却仍在原地踏步,可付出的代价已不计其数,就同不知看了太多的物是人非,可沉淀下来的只有自己的那份仇恨,愈演愈烈,越来越深,将他困在不见天日里。
很苦,很累,却容不得他喘息。
华进合上资料望了一眼窗外,外面很热吧。
他起身想去找许舞却算了,本以为许舞虽能轻易挑起他的脾气,可还算应付自如,现在许舞就同品酒师品不出任何信息的葡萄酒,令人困扰,烦躁,所以避开面面相觑才是明智之举。

阿进,女人再好也得悠着点。
说什么呢。
瞧你这一脸的疲色。
找我什么事?
狼心狗肺。向天假装抱怨地伸出右手去拿旁边的文件袋扔到华进眼前,你要的。
事实上忘记了让向天调查许舞和李德的事情,所以不紧不慢的打开文件袋倒出,在看见照片上的人时瞬间气愤难掩,握着酒杯的手几乎去捶向桌面,可恨居然在认真对待这次签约。
向天见华进没有拿起暼着照片,然后将照片放回袋里。这种手段在商场里最是平常不过,但华进露出不堪入目的神情,大概只是因为这个人是许舞,此时捕捉到华进眼里的怒火,甚至些黯淡,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花花世界,不醉不休。
华进放下文件袋接过向天递来的酒,花花世界,不醉不休。
美人,美酒,醉卧温柔乡,这才是他们的世界。
许舞离办公桌几步见桌上放着一个黄色文件袋,但不管里面是什么都不重要,估计又是些闲着的人没事便拿别人消遣。
许总。华总没有去签约。
他若到场更奇怪吧。许舞在赌三分之二的几率华进不会去签约所以让肖秀不要安排早上的行程,或许该感谢华进的配合,想必董事们现在不会凡事都考虑华进的立场。
我去下现场。
她不慌不忙起身前往,象征性地打了几个电话,等坐进车里便放下手机,发动引擎。
华进双手搭在沙发背上,眸光随着茶几上的手机一起忽明忽暗,前三次响了挺久,接着的每次都只是响了三四声,等没有再亮起时烦闷于的去冲澡,等哗哗的冷水冻结了不该运转的思绪时走了出来,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望着窗外,恍然里睡着了。
签完约,李德公务在身所以没有共进午餐,回公司途中想起接下来并无安排,不禁觉得开两个多小时车可见到心心念念之人便再按耐不住情愫掉头,只是到了蜀序所在的城市徘徊许久还是决定不联系,只身一人坐在蜀序就住的酒店大厅里等。
她想,等这字太苦涩,可能见到蜀序便很好,只要一见到脸便离开。
蜀序同客户吃了顿饭回到酒店,走向电梯时猛的侧头望向许舞的方向,许舞正回了肖秀的信息抬头盯着大门,几乎同时被一道熟悉又炙热的目光牵引,深沉的情意在不远不近里交织着,来换一种无怨无悔的守候。
他想换做以前自己多半是会走开,大概是杜礼让自己陪着一起品茶,钓鱼,着实体验了一次杜礼口中的悠然自得。看着许舞走来的步履逐渐跳跃起来,面对这个唯一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不会离开身边的人,他有很多选择,但偏偏选了肆意妄为。
许舞欲道歉自己的唐突到来,他却感激她愿意冒着以为自己会生气的可能来解自己和她的相思之苦,所以这份情意,就去握紧她的手,曝晒在阳光下。
许总呢?
华总,许总她说今天不回公司了。
华进斜眼瞟了一眼门里,真是大忙人。
肖秀有些受吓的盯着华进的背影,随即摇摇头坐下工作,以前原欣出差回来都让她将带回的特产给华进送去,华进次次都笑着,有时同她开玩笑,许舞也比她认为的容易相处,对她也很照顾。
想到这,她垂下头。
华进走进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袋狠狠扔向办公桌,然后三步作两步的瞪着散落出来的照片。早上醒来就被照片的内容缠着没有任何心情,他拿出来一张张看着,直到许舞的电话才想起签约。
吃完午餐,他一时冲动拿着这些照片前来质问许舞,索性许舞没回公司,不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这与他说不上有关。
他算是明白地透彻了些,只要远离华氏,不管何时,在哪都可以自在些,所以对于这个异样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消灭。
蜀序用合上门的左手欲拉许舞的左手臂,但几乎同时松开握住她右手的右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贴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垂下头吻上微红的唇瓣,生怕不小心伤了这双薄薄的蝉翼,于是轻柔不减火烧的深情,吮吸带着攻击的缠绵。
不要回去。
清秀的容颜如朵玫瑰徐徐盛开,显露的黄色花蕊恰似这双明亮的眼睛轻眨芬芳。
不要回去,我只想与你同在。
多美的词藻,即便不言不语,多美的愿望,哪怕深藏心里,可心心相印着,所以想必那一地忘情摇曳风里的薰衣草亦不过如此。
夜幕更似这座城市的囚牢,被隐形墙壁困住的灯红酒绿just another day,可许舞的身影让他觉得值得摇下车窗去看一看。有时候,物是人非堪比昙花一现,却又跟巴黎铁塔不管多久只是微微倾斜。
突然有思念成细线,不禁加速前往酒吧。
向天见华进没有去拿酒保调好的酒眯了眯眼,同时伸手拿来砰地放在华进眼前,芝芝什么时候来啊?
华进喝光了杯里的酒再侧身,想她了。
自然。向天的眼里还是流露出些比喜欢稍稍浓郁的情意,就你艳福不浅。
主要比你上镜。
是,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巧舌如簧。
损我啊。
还欠揍呢。
好个重色轻友。
交友不慎才对。
向天的确很羡慕华进,但有些爱情,不允许迟来的那个人染指。
许舞听见咔嚓声关掉电视,待蜀序走进来,回来了。
嗯。
那时他们正打算去吃晚餐却接到客户的电话作废了,见蜀序将带回的外卖一盒盒放在茶几上,尽管向他保证了但出门时改让酒店随意送些吃的,我吃了。
是我饿,你陪我吃的话,我会吃的很香。
他们都懂彼此,可很多的情况下,必须找些借口去减少被深情所伤。
他还是关掉引擎返回餐厅点了几道许舞的口味,坐在空桌旁,视线穿过在吃饭的人望向不远处的玻璃窗外,忆着与许舞为数不多的时光,甚至开始想着明天放下工作陪许舞一天,是该去回应那份一直在付出的心意。
许舞,明天。
许舞的善解人意何尝不是推开蜀序的利器,我一大早就会回去的。
我。
味道真不错。你觉得呢?
的确不错。
许舞看了一眼旁边的袋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蜀序收起眼睛的无可奈何,我想你多思念我几天。
许舞盯着茶几,我早思念成疾。
蜀序摸了摸许舞的发丝,我。他收回手,有些话是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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