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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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之主的首席信徒、尊敬的教宗霓下:
如同您所担忧的一样,那件所谓的‘神盒’并不是光辉之主所降下的神谕,也不是其它伪神所筹划的阴谋。在您的指引下,如你预言的一样,我在萨维利亚公国发现了恶魔的踪迹,而那件所谓的‘神盒’,正是恶魔卷土重来的证据。
这件邪恶的物品已被您赐下的圣水所净化,一只刚刚显露踪影的恶魔已经被无所不能的光辉之主消灭。而我,您最忠实的追随者,将按照您的指引留在萨维利亚公国,继续调查恶魔的踪迹。
光辉之主在上!
红衣主教您最忠实的追随者尼克·风·诺尔曼
敬上
……
红衣主教伏在大案上,用羽毛笔在一张薄兽皮上写下一封信函,交给特伦斯公爵,“公爵阁下,这是我写给教宗霓下的信函,既然萨维利亚公国已经出现了恶魔的踪影,我将按照教宗霓下的指令,继续留在这里调查。”
特伦斯公爵皱着眉头将信看完,又递还给红衣主教。
主教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将那张信函放在上面,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那张信函凭空消失了!
这场荒唐的战争仅仅持续了一个月,却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萨维利亚公国及精灵王国双方共投入数万士兵参战,最终战死一万余人,数十万平民流离失所,沦为无家可归的难民。
萨维利亚公国军队撤出了幽暗密林,公国征召的农夫、佣兵们纷纷解甲归田。而奥多,也正随着里维斯勋爵缓缓撤退。
“勋爵大人,这条路似乎不是前往灰熊镇的道路?”奥多看看四周的景物,疑惑的问道。
里维斯勋爵勒住战马,转头一笑,“当然不是,这是通往跃马镇的道路,我们将穿越落日峡谷,从奔流河乘船回帝都圣光城。”
“啊?”奥多一愣,疑惑地看着里维斯勋爵。
勋爵哈哈一笑,“别担心,你的妻子将随同我的仆人一起,在跃马镇与我们会合。”
我草!奥多心底骂道,心念电转,这下可糟了,这个帝都派来的劳什子军事顾问竟然说走就走,奥多根本就没机会回到灰熊镇去留下信号,要是帕克他们按照以前留下的标记找到灰熊镇可就麻烦了,还有盖尔,他在外面找不到人也会回来灰熊的,要是在那里找不到自己可就糟了,想到这些,奥多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勋爵大人,我能不能……不去帝都?”奥多试探地问道。
里维斯勋爵一愣,脸色顿时冷下来,“塞维吉尔,你忘记自己的誓言了吗?作为一名扈从,只有两种方式可以离开我身边,一是战死,再就是英勇作战,直到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不,勋爵大人,你误会了,我将誓死追随您。”奥多敷衍道,并以手抚肩,冲着勋爵行了个礼,心里不免有些鄙夷地想,跟着你去帝都混,柯林斯人的帝国会有野蛮人贵族吗?
勋爵闻言哈哈一笑,眉头舒展开来,用马鞭指着奥多笑道,“不必担心,我的仆人们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果然,两天后,奥多在一个名叫‘跃马’的小镇上见到了久违的艾米:长毛皮靴、亚麻长裤、半身皮甲、黑发扎成一根马尾辫,脸上也长了些肉,变得红润起来,看起来她在灰熊镇过得还不错。
奥多叫住艾米,将她拉上马,两人同马而行,低声地交谈了几句。
里维斯勋爵一行四十余人,浩浩荡荡地穿过荒凉的落日峡谷。
勋爵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指着远处深不见底的落日峡谷,对身旁的随从们说,“这道峡谷周围,至少埋葬着数十万的尸骨。”
众人齐齐张大着嘴巴,吃惊地看着里维斯勋爵,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勋爵微微一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开始讲解起历史故事来,“数百年前,坦格瑞恩大陆上有两个实力强大的人类帝国,柯林斯人的神圣帝国与塞维吉尔的太阳帝国。柯林斯人信奉光辉之主,塞维吉尔人信奉坎帕斯战神。后来两者之间爆发了‘信仰战争’,太阳帝国的萨尔大法师在战场上施放了禁咒魔法‘末日风暴’,猝不及防的神圣帝国随军牧师团伤亡惨重。随后,神圣帝国从国内大量征召施法者,组建法术军团,从此之后神术和魔法成为战场主角,双方在落日峡谷大战连场,战火绵延数年,精灵王国、矮人王国、半身人王国及兽人军团先后卷入战争。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混战中,各方势力损失惨重,众多传奇法师陨落。为弥补兵力不足,有些极端的魔法师们甚至发明了亡灵魔法,将大量的死尸制作成亡灵大军,肆虐整个大陆,大陆文明几近毁灭。”

勋爵面露缅怀的神色,“那是一个属于魔法文明的辉煌时代,后来,以神术师为主导的柯林斯人却最终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占据了大陆广袤的土地,成为坦格瑞恩大陆的主宰。野蛮人退守塔特高原,塞维吉尔太阳帝国自此日薄西山。”
勋爵转过头对奥多说,“战后,新帝国在教廷的指令下公开逮捕亡灵法师,宣布他们为异端并将之送上火刑架处决,随后,教廷颁布了《施法者法典》,制订了严厉的施法者行为准则,并宣布两千多种魔法为禁忌魔法,使用者将被公开处决。从此,大量魔法技能被禁锢,大陆上的魔法实力一落千丈。”
奥多惊愕地听着,没想到这片大陆上居然有这样的历史。
一天后,浩瀚的奔流河展现在奥多眼前,犹如一条巨龙俯卧在群山之间,奥多望着滔滔地江水,不禁有些感叹,这简直就是一条异界版的长江啊!
里维斯勋爵租用了一条二层的木船,由一群各色的奴隶们划着浆,沿着弯曲的河道顺流而下,往这块大陆上最大的城市——帝都圣光城驶去。
……
帕克和妮可趴在一个小山头上,盯着山谷下面那条大路。
“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至少通过了两三万士兵,看方向他们也是到灰熊镇去,难道退兵了?”帕克看着山下道路上连绵不断的军队士兵,疑惑地说道。说惑拐弯脚草义议,一个说从些士兵放肆地哈哈笑着,骑士兵阻拦下来。
“看起来有点像,怪不得昨天那些逃难的半身人开始回家了,”妮可点点头,“如果真是停战撤退,我们又得小心掩藏行踪了。”
“今晚就在这儿宿营吧,那些军队走得很慢,等他们撤回灰熊镇之后我们再跟过去看看。”帕克看看天色,已经见不到太阳了,看样子已是下午五六点钟。
六天前,他们俩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一直南下,却没有在路上发现任何记号,三天后找到红枫镇,帕克冒险进镇找了一趟,也全无踪迹。
幸好身上还藏有两个金币,帕克在红枫镇花掉了一大半,购置了两套新皮甲,还有武器、补给,最重要的是又买了一把鲁特琴,汇合妮可,两人扮成游历天下的吟游诗人模样,以此掩饰身份,住进了红枫镇一家小旅馆。
两人在红枫镇停留了两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帕克判断奥多他们要么没逃出来,要么就是去了别的地方,茫茫人海,又该去什么地方找呢?
妮可则坚持回灰熊镇去,从众人分手的地方找起,只要能发现他们留下的记号,就能找到他们的行踪了,于是两人又去马市买了两匹马,一路骑着从大路往回赶,准备去灰熊镇找人。
第二天,两人又沿着大路继续往灰熊镇赶,走到中午的时候,果然在路旁一块石壁上发现了奥多他们留下的记号,是五个汉字:灰熊镇汇合。
两人心里一松,不禁喜出望外,总算是有他们的消息了。
一路打马飞奔,沿途两又发现了更多的记号,傍晚的时候进入灰熊镇,却没有找到一个人。
“或许是藏在镇外哪里?”帕克猜测道,“估计他们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掩饰身份,只能躲在外面了?”
第二天,两人又在镇外找了一天,除了发现更多的指向灰熊镇的标记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发现。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两人猜测着,越找越急,越想越担心。
晚上回到镇子里,帕克去酒馆找人打听,奈何小镇上的人谁也不认识奥多几人,一时间无法可想,又不敢轻易离去,只得在镇子上住了下来。
此后数天,两人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消息,五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帕克在酒馆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野蛮人列达。
野蛮人和一群佣兵打扮的人在一起,帕克还在那群人中看到了另一个在草原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牛头人。
“帕克!”野蛮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帕克,举手招呼道,还招手替他叫了一杯啤酒。
帕克惊喜交加,急忙走过去,询问奥多和盖尔的消息。
“奥多?”野蛮人咧嘴笑了笑,端起一个大杯子,示意帕克干杯,“我知道,他和你的朋友们去塔特高原了。”
“去塔特高原了?”帕克诧异地问道。
“嗯,”野蛮人肯定地说,“那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要去塔特高原,那时盖尔也在。”
“他们走了几天了?有哪些人?”帕克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十多天前我就和他们分开了。”野蛮人挠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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