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纯阴之体
柳随风悠悠然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说法：“当然！我扒了它的皮，封印了它九成以上的法力，还抹去了它一部分记忆…”说到这里，他带着促狭的意味瞟了瞟安努：“曾经一度高高在上，以真理和宽恕自诩，以淫邪和无耻为标榜的家伙…如今只是一只呆头呆脑，连本书都躲不过去的笨鸟了。安努，就连我都有些替你感到悲哀。”
安努似乎是早已习惯了柳随风这样的调侃和讥讽，竟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蹲在鸟栏上，眼神森冷而怨毒。
房间内顿时一片静默……半晌，詹妮弗才轻轻吁了口气：“柳先生，你太残忍了！”
“残忍？指责别人之前，最好先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柳随风冷冷说道：“我是夺取了它不少东西…可是它也不差——它夺去了我心爱女人的生命，让我身受重伤。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世事循环、因果报应…”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确实是个很残忍的人，你这样的说法在我看来，无疑是一种赞扬，我欣然接受！”
詹妮弗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一片迷茫——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的话…那这个禁锢着神灵的男人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呢？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却让人感觉如此地不真实，宛如整个人都被黑雾遮蔽起来了一样……雾气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OK，言归正传。”柳随风点了一支烟，左手轻轻叩了叩茶几上那叠案情资料：“30个受害者——除去最后那位你倒霉的同僚，其余29名清一色都是女性，其中包括四名儿童……同样都被挖去了双眼，同样在案发现场有出现“M—a—r—y”的血色字样，作案时间固定——七天一个循环，都发生在每周六的晚上八点至十二点之间的这个时段……当然，你的那位同僚，呃…也就是弗朗西斯是个例外，对么？”
詹妮弗点了点头。
柳随风眉头微微皱着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你同僚的死与这件案子没有直接联系…杀手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他进一步调查。另外……其余29名女性受害人有一个共同特征你们显然没有看出来。”
詹妮弗微微一怔：“什么共同特征？”
“乔安娜：31岁，2179年6月12日生…雪莉：9岁，2201年12月14日生…黛儿：27岁，2183年5月13日生…茱莉亚：22岁，2188年8月17日生……”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刚才用我们中国古历法（农历）算了一下，所有这29个女性受害人都是在月圆之日出生的。而且四对受害母女无一例外——母女都是出生在月圆之日…而其中‘安吉丽娜和薇薇安’这对母女——母亲安吉丽娜出生在月圆之日，而她八岁的女儿薇薇安则并不是出生在月圆之日。事实上安吉丽娜出事当天，薇薇安也在家中…母亲死了，女儿却毫发无伤……很明显——凶手极有针对性。”
月圆之日？！狼人？？？詹妮弗对中国的农历并不熟悉，她只是惊诧于柳随风的这种另类的推断：“柳先生，你是说…凶手不是传说中的恶灵‘血腥玛丽’，而是……狼人？”
柳随风蓦地一怔，随即了然，心中不禁暗笑：真是个典型的西方天主教徒，狭隘而执拗的思维方式——一提到“月圆之夜”，能想到的就只有狼人……
“不，不是狼人。”柳随风悠悠吐了口烟，把剩下的大半截香烟轻轻摁灭：“唔…你听说过‘纯阴之体’么？”
“什么之体？”陡然从柳随风口中冒出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新名词，詹妮弗听得一头雾水。
果然不知道…柳随风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转头望向威尔逊：“周六…也就是说还有五天的准备时间。喂，胖威，我需要一份福特蒙德所有40岁以下，月圆之夜出生的女性名单。呃…对了，只要纯正人类的。两天内搞定，OK？”
威尔逊似乎有些不情愿，慢慢吞吞地说道：“柳道长，列出这么特殊的名单可是件费神又费力的事情…三天行不行？”
“不行，就两天！”柳随风没好气地高声叱道：“胖威，我真是服了你了——每次找我合作的是你，做事拖泥带水的也是你！天晓得你是怎么做上这个警察局长的位置的…”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詹妮弗，嘴角泛起一丝邪邪的笑意：“詹妮弗小姐，这起案件恐怕不单单是恶灵袭击这么简单了。按规矩照理是要加收佣金的…不过看在这是我和你们FBI的第一次合作，就免了吧！”
“不单单是恶灵袭击这么简单？？”詹妮弗蓦地一怔：“柳先生，你指的是什么？”她完全不明白柳随风究竟在说什么——在她处理过的十数起灵异案件中，除了怨灵亡魂，就是传闻中来自半命界的狼人。虽然比之一般刑事案件诡异棘手，却也并不算太复杂…因为不管是怨灵亡魂，还是狼人之流，它们的目的性都很明确而单一——积怨、复仇，或者猎杀…相对于绝大部分尔虞我诈、迷雾重重的人类刑事案件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简单明了得多……
柳随风那两道英挺而不失秀气的浓眉陡地一扬：“目前还不好说。至少…恶灵这样低阶的冥界生物也许会接连残杀29个无辜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残杀29个同样都是月圆之夜出生的女人！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事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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