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分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原本被大流领到市里红灯区的小姐在年后也陆续回到了转盘,鸡头从以前联系过的学生里面**几个送到金钟练手。这玩意跟开车一样,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盖被一起捂。是不是处女与能不能成为赚钱的小姐没有关系,甚至脸蛋身材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不是奇形怪状,都可能成为这一行里的红人。
鸡头新带来的小姐并不多,大约五六个,全是未成年的。那阵子只许她们出平台,毕竟年纪太小,很容易被客人勾搭跑。不过这样也使场子慢慢兴旺起来。男人都是这德行,越搞不到床上的他越来劲。
饭店没事,商场又不需要我天天去,鸡头有空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白天去场子里玩,在没客人的时候陪他唱歌摇头。韩津回来之后也得来这片上班,我反正闲着,就提前到那里与各个老板混个脸熟。
总出来玩的男人都清楚什么样的小姐才是好货。那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的话确实是适用于各行各业。嫩手挑长相,老手挑情调。即使外貌再漂亮,不会说近乎话,不懂得挑逗男人的小姐,都不会有什么回头客。出来玩就是为了花钱买乐子,不是为了到场子里讨女人欢心,假清高、摆纯洁的小姐让人看起来就没了**,又怎么能给老板赚钱?
鸡头于是整天像师傅一样挨个小姐教训,说是为了她们好,以后要把她们带到档次高的地方介绍给有钱人。其实还不都是一样?有钱人想找情人跟市场买菜一样,出的起钱就拿得走货,何必跟小姐纠缠不清。
有个叫冰冰的小姑娘是鸡头叫出来陪我的,个头不高,刚到我下巴。长相普通,打扮的挺野,但是很会说话,一双手也总在我身上游着。因为她与韩津的“艺名”相同,我竟然没有挑剔她的外貌。反正不用花钱,我还没纯到那种境界。
金钟的老板见到我时总有点不自然,他怕的是健国哥而不是我,我也知趣的每次都向他首先问好。去过几次以后,他与我也慢慢亲近起来。都是一家人,以后出事还能拿我做垫背,我猜他并不会一直跟我这种小角色过不去。
鸡头念念不忘韩津的事,可惜我们都没有她的消息,偶尔提起的时候,冰冰竟然装出吃醋的表情跟我玩忧郁,小手不停揉搓着我的下体,并贴在我的耳边说想跟我上楼。可能是喝大了,当时还是下午,反复重复了几遍冰冰的名字,我愣是跟她上楼开了包房。
一直到做完爱,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受了冰冰的挑逗而兴奋,还是为了记住“冰冰”这个名字而兴奋。当一切结束,脑子重新回到疲惫和清醒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刚才似乎一直在想着韩津的模样。当然,这点我没有对鸡头说。
没有亲吻,没有前戏的**对男人女人来说都有点难受,草草了事离开场子时我以为事情就这么完结,没想到它却使我和蓝眼睛彻底走进了死胡同。
十五晚上随便下了几袋元宵添肚子的时候,韩津终于出现在了眼前。与以前一样,她没有敲门的习惯,突然走进厨房掐着我的后背问我想不想她。
“当然想,去唱歌还特意找个跟你重名的小姐陪着。”鸡头接过韩津带来的皮箱,一点没介意的说出了实话。
我并没有想隐瞒,但是总觉得当着韩津的面承认自己找小姐作陪有些过分。幸亏韩津没有在乎,反而替我心疼小费。
“免费的。”我转过身继续忙活着,顿了顿又补充着说:“我就是跟她喝喝酒。”
这句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傻。韩津听后似乎挺得意,“我知道你不敢。”随后她便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也没解释这段时间她在哪里鬼混。我和她好象都很喜欢彼此之间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谁也不戳破,谁也不敢戳破。
当天晚上韩津告诉我她不准备干下去了,想休息一段时间,顺便让我去帮她找点活。话虽然没说明白,但我知道她还是记住了我以前提过的事情。不过让一个小姐去当放妓,这有点不现实。在老板眼里她们只是工具,没资格跟自己平起平做,更何况韩津是个没有经验、手底下没人的生手。
健国哥帮了大忙,他在金钟打了招呼,让韩津去吧台帮忙,收收钱、安排小姐出台之类。其实安排小姐也有点学问,不用遇见客人就把最好的小姐推出去,那种明显偶尔才出来玩一次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些生意淡的小姐就可以。而一些老油条则需要好好应付,否则半道换小姐的话始终会影响生意。

韩津自己干过,当然也清楚这里面的规矩。鸡头没告诉金钟老板韩津以前的事,只提出是他的朋友,就这样韩津改头换面坐上了柜台,看上去很有派头。
乐极生悲,没几天韩津还是知道了我与冰冰那件事,是冰冰亲口跟她提的。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露馅,借口看望鸡头去找韩津的时候,韩津突然问我要不要再与冰冰玩一次。
我心脏差点没跳出来,没有解释,扭头就往门外走。
韩津跑出来拉着我的手,居然笑着说我假惺惺,“男人不玩还长那东西干嘛?”
**与爱并没有关系,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子。我知道在这点上,她多少有些自卑。尽管我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
风平浪静之后我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围,只能干笑几声表示自己没放在心里。当天晚上韩津把冰冰、鸡头都叫出来一起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挨在我身边,一只手搂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却在桌子下面掐着我的腿。
冰冰被鸡头训过,这次学乖不再与我搭茬。那顿饭吃的真难,我宁愿韩津大发脾气,也不想就这么被她原谅过去。也幸亏这件事,让我明白韩津在自己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块地方。如果一个男人舍不得让女人生气,那么他应该是爱着她的,我是这么认为。
从此我基本远离了鸡头那些场子,除了半夜偶尔接韩津下班以外,我都在健国哥的饭店帮忙摆货,算帐或者打架。农贸商场过年这段时间楼下有不少摆摊的人,都是卖送礼用的水果饮料之类的东西。年前没人管,但是过了年他们仍然没有搬走,这让市场管理员挺愤怒。正月十五那几天,我大概去掀了七八个摊子,这也让我充分体会到被骂的滋味。
赚钱不容易,这我知道,但是我也不容易。他们不走,健国哥一定把怒气撒在我头上。砸摊子的时候二郎与修鬼没有去,他们还拉不下脸在自己家门口当一个地痞。与自己小时候做梦不一样,混子一旦慢慢向黑社会靠拢,我们就不再是以往讲义气、讲原则的哥们,赚的不是安稳钱,过的也不是露脸的日子。我、牛眼、斧头、大鹏那几天成了比城管还好用的混蛋,只要一露头,街上的小贩就开始推车跑。不同的是,城管打人砸货能找到借口,而我们闹事纯粹是在耍流氓。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老爸老妈还住在家里,他们知道自己儿子变成这样子的话,他们会不会还让我进家门,会不会还能摸着我的头提醒我出门小心。
韩津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每天上午我出门的时候,她都会跟出来唠叨几句,无非是让我办事悠着点、遇见硬渣子赶紧溜。就像新闻联播,她嘴里的话没变样过,但是如果哪天少了这些话,我便觉得一天不完整。
从搬进我家以后,韩津确实变了。打扮没变,态度没变,变的是对我的温度。白天我能收到她很多传呼,留言除了骂我就是损我,挺有意思。不过有一天传呼留言却突然变了,让我赶快回家处理家事。
我家能有什么事,我并没在意。到晚上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蓝眼睛提前回来了,也许是想原谅我,也许觉得她自己有点过分,不知道为了什么,她直接到我家来看我。
当时鸡头与韩津在家,蓝眼睛进门以后便问我去了哪里。鸡头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韩津反而把一切都摊开了。
韩津并没有说我与她的关系,只是质问蓝眼睛既然离开干嘛还要回来。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吵了一顿,最后韩津一气之下把我去找小姐的事情一起抖了出来,“打打架你都受不了,找其他女人睡,你还能忍的住?”我敢打赌,韩津这句话不仅是对蓝眼睛说,也是在问自己。
致命,一句话就搞定了我和蓝眼睛之间的纠缠。鸡头咬咬牙替韩津做证,兴高采烈的把我卖了出去。
蓝眼睛没哭,据说走的时候上下瞄着韩津,似乎发觉了里面的蹊跷。
韩津知道自己做错事,一天没去上班,和鸡头在家里研究着怎么向我道歉。鸡头也罪该万死,居然把所有朋友都请到家里,希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给他留点面子。
我知道这一切以后狠狠搂住了韩津的腰,“在我没找钓到下一个马子之前,你就暂时顶着。”
算是我先开的口,韩津居然撇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考虑两天再说。”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