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智慧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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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用心满意足地闭上嘴巴后不到一秒钟,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他前方的那棵长满红色果子的树上响起,紧接着便是“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未等吴用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堆堆软软的,散发着阵阵恶臭的不明物体就坠落在他的脸上。
他只来得及看见无数的红色影子在自己的脑袋上面盘旋,随后,吴用就感觉全身上下仿佛被无数的小镊子狠狠地拧了一下,顿时,那种遍布全身的痛楚差点令他再次惨叫起来,不过万幸的是,他的头脑还算清醒,明白守口如瓶的道理,使他不至于在这恶臭熏天的情况下,受到更可怕,更恶心的攻击,慌乱之中,吴用只能徒劳的挥动两条胳膊,但这却仍无法避免疼痛的不断增加。
终于,当吴用抱着脑袋钻到草丛之中后,那些袭击他的红色小鸟才停止了进攻,炫耀似的在半空中飞舞着,就像是一朵朵红色的花在空中盛开。吴用心惊胆战地等待所有的红色小鸟都飞回了树上,这才狼狈万分地从草丛中爬了出来,不敢表示有任何的抗议,就灰溜溜的逃向远处。
费尽力气,吴用在这茫茫大山中转悠了很久,这才如愿以偿地找到一条小溪,正要跳下去清洗,却看见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在水中的那个人弯弯曲曲的头发在脑袋上穿来插去,曲折迂回,间或夹有树叶草根树枝,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草包。而更加具有特色的是一堆堆白色的鸟屎点缀其间,平添了某种难以言明的艺术气氛。
如果仅仅就是这些,吴用还可以忍受,但在那带着些印象画味道的头发下面的那张脸则让他彻底崩溃。吴用简直不敢相信,那张长满了毛有点类似黑猩猩的一张脸就是属于自己的,若不是他后面没有尾巴,他真的会怀疑,是不是在做那两个梦的时候,被五彩光柱或者是白衣人移花接木安排了一只黑猩猩来顶替自己的身体。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吴用总共换了三条小溪,洗了四十二遍澡,同时漱口五千八百九十二次,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做类似的事情的时候,他便看见了一头黑色的野兽正向他自己走来,确切地说,是向着小溪走来的。由于刚才惨痛的教训,吴用强行忍住因为条件反射而即将发出的惨叫,很明智地爬到岸上,躲在一棵树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高约三米,身体像一个大球,而后背上长了几十根黑色的刺的野兽。吴用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地球上刺猬的超大型加强版。
吴用现在很犹豫,不知道是该选择跑路还是爬树,尽管他先前与很多动辄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巨大野兽打过交道,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面前这个只有三米高的野兽的恐惧。虽然这个家伙很像地球上的刺猬,但谁也不敢保证它的品行也会很像,天知道一旦自己的动作使它受了惊吓,说不定它便会满山遍野地追杀自己。在吴用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那黑刺猬已经来到小溪旁边,但它似乎对吴用的存在并不感兴趣,只是抬头看了看他便低头去喝水。
见此情景,吴用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他静静地看着那黑刺猬将一张尖尖的嘴伸进水里,岂料就在此时,那黑刺猬突然仰起头将刚喝下的水吐了出来,同时向着躲在树后的吴用一声低吼,吴用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那看上去蠢蠢的黑刺猬竟然在瞬间越过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他面前。吴用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时间去想这黑刺猬为何突然对自己发难,他满脑子都是那黑刺猬的那种可怕的速度,但过了一会,自知必死的他却发现那黑刺猬只是不停地对着自己低吼,并没有吃掉自己的意思。
瑟瑟发抖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吴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向这只野兽表达一下相互友好的意愿。但令他万分苦恼的是他并不清楚对方是喜欢肢体语言还是声音语言,而更糟糕的是,自己还不能尝试,一旦马屁拍到马腿上,后果则不堪设想。就这样,吴用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有丝毫动弹。
此时那黑刺猬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伸出两只爪子抓住吴用就将他向后扔去,“噗通”一声,早已面无人色的吴用刚好落在小溪内,在喝了几大口水后他才勉强抬起头来,可还未等他爬起来,一只爪子从后面将他的脑袋再次按进水里,“咕咕咕”憋不住气的他被灌了一个饱,终于,当吴用的肚子慢慢地鼓起来后,那只爪子才将他脑袋拎出水面。吴用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一边琢磨着这黑刺猬也未免太讲卫生了,吃人之前还要灌灌肠子,简直比老子还要文明。

通过水面的倒影,吴用看见身后那黑刺猬尖尖的嘴似乎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造型,然后就听见一种怪怪的声音从嘴里发出,这让吴用有种错觉,似乎这家伙在很开心地大笑,“完了完了,碰上一个会折磨人的野兽,从前看猫玩耗子,现在自己倒被玩了。”
吴用很悲哀地想着,目光掠过水面下的一堆脏兮兮的布条,那是刚才他匆忙之间忘了取的衣服,想起自己竟然在泡着一堆脏衣服的溪水里喝了一个饱,尤其这里还是自己洗澡的地方,一种很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但同时吴用却有种报复的快感,嘿嘿,臭刺猬,你不是爱干净吗,还灌肠,我看……我看……天!难道那家伙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要灌自己?想来也是,它本来就是来喝水的,不过,它也太聪明了吧!
当吴用正在为自己的一次失误而感到后悔时,又一只爪子伸了过来,不过目标不是他的脑袋,而是水下面的那堆布条,刹那之间,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吴用心底升起,“救命啊!不要……唔”惨叫声嘎然而止。
“呃……哇……”吴用趴在一块岩石上面拼命地呕吐着,就在一个小时之前那个万恶的黑刺猬将他不小心遗忘在小溪里的布条全部塞进了他的嘴里,天晓得那只有三根指头的爪子怎么会如此灵巧,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但吴用自己却是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嘴中的布条扯了出来。但是他总觉得还有一块布条没有取出来,或者是进入了他身体内的某个位置,所以才有了上面那一幕。
当吴用身上再没有一丝力气后,他终于放弃了从肚子里找东西的行为,对于那只刺猬,吴用实在没有任何脾气,当然他也不敢。在见识了那犹如鬼魅般的速度后,他就已经明白,这个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家伙很可能比自己见过的任何猛兽都厉害,或者也只有双头怪鸟能与之匹敌,这还得是它占据了空中的优势才如此。
事实上,任何一只实力强大的野兽在拥有了很高的智慧后它的实力会增强几倍甚至十几倍。通过刚才自己所遭遇的那些折磨,吴用不认为那刺猬会比自己的智商低,而更重要的是它最后竟然放过了自己,很显然,这是一个很讲文明或者说很讲人道主义的家伙,虽然如此形容有些可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不是一个例外,而很可能是生活在一个类似人类社会的集体中。
吴用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昨天筋疲力尽的他根本没来得及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就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当然他醒来记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竟然在小溪旁边睡觉,若是被哪个前来喝水的野兽发现岂不糟糕。
挣扎着站起来,刚想离开,吴用忽然发现对面的小溪旁正有两只黑刺猬在喝水,不过很显然不是昨天那只。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下,吴用胆战心惊地向后退去,虽然根据自己的推测,这种野兽是不具有攻击性的,但谁知道会不会产生变异呢?人类倒是够文明,但也不是时不时的冒出几个杀人狂么。
不过吴用的动作顿时引起了那两只黑刺猬的注意,其中一只抬头看了看吴用就继续埋头喝水,而另一只却“嗖”的一下掠到吴用跟前,尖尖的脑袋上下打量着他。吴用此时突然想起昨天的遭遇,难道面前这只黑刺猬也察觉出溪水里有那些布条的味道?天哪!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嘴巴,然后他就听到身边那只黑刺猬发出了一种他昨天曾听过的奇怪的吼声,紧接着那只正在喝水的黑刺猬也同样叫了起来,不过很明显,它被水呛到了。
吴用昨天就很怀疑这种声音很像人类幸灾乐祸的大笑,现在他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但自己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这两个家伙寻开心啊,难道说它们也知道了昨天的事?吴用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昨天那只黑刺猬竟然会四处宣扬这件事。实在是有趣的很,现在就算它们拿出一张报纸想来自己也不会惊讶了。吴用松了一口气,看来除了要防范它们搞恶作剧,其它的倒无需担心。不过,令他感到安慰的是,那两只黑刺猬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在“笑”了一阵后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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