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情愿住进你的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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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诧异她的质疑,想来我这新娘子满脸大写的不乐意。
我笑了笑,说:“这种事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谁能逼着?一到这里准露馅。我是愿意的,谢谢你,汪大姐。只是我们可能有些心结。婚姻还很漫长,我相信我们会回到从前的。”
大姐估计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满面笑容的说:“那是我多心了。我也衷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这位萧先生,真帅!”
汪大姐瞬变一脸的花痴样,令我忍俊不禁。这是第一位祝福我们的外人。
照相,打证,当汪大姐把两个红本本递过来时,我眸底湿润了。我略显激动的说:“谢谢您。刚刚过来匆忙,都没准备喜糖。改天我叫人送过来。”
汪大姐的鱼尾纹挑了挑,笑眯眯的说:“好,好。萧先生,萧太太,我等着你们的喜糖。”
我微微一怔。
萧太太……
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老周给了汪大姐和小李一人一个鼓鼓的红包,萧毅尘这时的语调总算有了些温度:“小小意思,麻烦你们了。”
老周机智的先行离开,留下缓缓开车的萧毅尘和战战兢兢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
外面夜色璀璨,只是黑暗的暮色让人感到一丝压抑和凄冷。
直到现在,我仍稳稳拽着那本盖了钢印的红本本,只是内心出离的平静。
萧太太……
大一那年无数次的希冀,却从未想过,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原来真是那样的**刻骨。
车厢里静谧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看了看时间,十点过五分,又无聊的瞥向窗外。广城的夜景一溜溜的划过,浮光掠影。
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挺立的鼻子,深邃的宽目,一如我大一那年的相见,怎么看都如精雕细琢。
这个男人,从今以后是我的丈夫了?
我和我的丈夫奔驰在回家的路上,这场景想起来就温馨而令人动容。
倏然视线落在某家熟悉的小店。
我大着胆子说:“我想吃那家蛋糕店的蛋糕。”说着不忘抬手指了指。
萧毅尘只斜眼瞥了一下右前方,脸上波澜不惊,不过速度却缓缓的减了下来,并一路靠右边行驶,渐渐的驶入右侧的辅路。
待车子停稳,“嗒”的一声门锁打开。我利索的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却察觉身旁的人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要我独自前行了。
我定了定神,放在门把上的手松了下来。
我说:“我没带钱。”
他闻言睨了我一眼,随即从裤兜里掏出黑色的钱包递过来。
我不动声色的接过,推门出去。走了一小段路,蛋糕店明媚的灯光投射到路边。
店里的服务生面孔鲜嫩而陌生。我左看看,又看看,最终还是选了玫瑰芝士和抹茶芝士。看到有红色糖果的时候,我心头一动,要了一小袋。
萧毅尘的钱包,一如三年前的平平无奇。所不同的,是钱包里的现金明显是当时的几倍。
人说钱包里现金不足千元的,都是丝。当年的萧毅尘,尽管衣着光鲜,到底还是丝的水平。
回到车里,我把钱包还给他,顺带递过去一份芝士蛋糕。
“我不吃。”他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拉开手刹便要驶出去。
我内心黯然,嘴上却不肯死心:“那家店还在,我看着卖相和当年一样就买了。你可以放着明天早上吃。”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静静而专注的开车。我悬在半空的手终是垂了下去。
看着他行驶的方向,我又问:“这是去哪儿?”
他,嘴角没反应。
我忍。
他把我带上粤海天地的套房,一声不吭的给我一个背影,独自走向洗手间。
我终于克制不住叫了一声:“萧毅尘。”
他脚步一顿,背影冷漠而无声。
我走上几步,极力平静的道:“萧毅尘,今晚……算我们的新婚之夜。过去你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领证没有誓词,我全都认了。如今,我跟你领了证,你给了我一个合法的身份,你知道吗,这一路上我是开心的。我明白你心里不甘,心里有气。可是,你打算就一直这么冷暴力吗?你就不怕,有一天你回想起来会后悔,后悔这样对我吗?”
他宽厚的肩膀缓缓的转了过来,幽冷的目光却是饶有兴趣:“新婚之夜?”他玩味的咀嚼着这四个字,语气听起来透着凉薄。
我心头随之凉了一大片,缓缓的走到他跟前:“萧毅尘,我对你问心无愧,你如果觉得我亏欠了你,对不住你,那请你告诉我,你和我的这段婚姻,你预备把我摆在什么位置。你可能不知道这一个红本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可能觉得就是这么一张纸,你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如果真是这样,请你明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才不至于触了你的禁忌。”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轻笑了一声,眸底依然没有温度。
我冷不丁被他反问,内心的火苗顿时蹭了上来。只是转瞬间,他倏然把我拉进怀里,顺势打了个横抱,冰冷的声音响在头顶。
“你不就是想问,你作为妻子的权利是什么吗?你有权利和你的老公上床,如果我不从,你把我强了,法律也不会判你强*奸。”
我顿时哭笑不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丢进了浴缸。他顺手按动开关,哗哗的热水倾泻而下,很快就淹没了我的脚背。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脚下打滑,“扑通”又倒在了浴缸里。
而他高大的身影早已三两步的出了浴室,“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他在客厅里不停地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一根根。
这将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夜晚。我累了,径直走向主卧,站在门口,我四下打量着,陈设还是上个月的陈设,只是一切又都仿佛不太一样了。
我,是这卧室的女主人。
结果他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才没几天就不认识了?”
我心底憋了一晚上的气,转身凛冽地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知道妻子的权利。我想,把床单换了也是我权利的范畴。”
他嘴角翘起了一抹笑容,不屑的扔出一句:“随便。衣柜里的衣服是上回买的,你想换也可以随便换。”
那一张大床只有我孤单而清瘦的身子。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不来伴,我与谁偕。
满室都是他的气息,可人呢?一堵墙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有怨,你有气,总有一天,你欠我的,我让你翻倍还回来。
睡到半夜我被饿醒了,又挣扎着爬起来跑到厨房翻箱倒柜,竟找不出可以下锅的东西,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正盘算着下楼去找个便利店,可一回头便见一座雕塑般的人影站在厨房门口,吓我一大跳。
“在做什么?”他半眯着双眸,睡眼惺忪,显然半梦半醒状态。
我摸了摸饿得扁平的肚皮道:“我今晚没吃过饭,饿了。”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卑微,忙又倒打一耙:“你这厨房也太简陋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不是有蛋糕吗?”
“你不吃,我刚刚在楼下就扔掉了。”
他从鼻孔哼出一口气,转身回房。我以为他漠视我的诉求,他又从房里出来,拿着一串钥匙,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我心头顿时喜滋滋的。当年的萧毅尘又回来了,会给我买姨妈巾、给我买早餐的萧毅尘回来了。
他给我买的是便利店的寿司,丢给我之后直接进了客房。关上房门,把我隔绝在了门外。我端着还有些冰凉的寿司,仿佛那种温度也流进了心里。
新婚之夜,我的晚餐是隔夜的寿司。
萧毅尘,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第二天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摸进客房一看,床铺平整哪还有他的踪影。
九点钟老周来给我送早餐,说如果想回佛城,他送我回去。
我再度领教了萧毅尘的凉薄和冷漠,只有我知道我的心有多不甘。结婚了,没有婚戒,没有婚礼,没有父母的祝福,我就这么傻啦吧唧的被冠上了别人的姓氏。
谭佑文的电话惊醒了我的梦境,他告诉我,翁同被抓了。
我真真如梦初醒,当回归现实,我才想起在佛城,视频事件仍需善后,由不得我在广城继续伤春悲秋。
电话那头他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这几天刚好在佛城,刚好带个律师和商量起诉事宜。”
我忙说了个下午的时间,他说好。
我给萧毅尘发了条信息,直接上了老周的车。
在路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下午两点,梁记茶楼,我们见见,说说同同的事。
呵,事到如今态度还那么横,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回复,只是望着前排老周一动不动的后脑勺,猛然想起:我是萧毅尘的太太了,这种事不是最先和他商量的吗?
我赶紧拨了萧毅尘的号码,却被转入了留言信箱。
我疑惑的问老周:“萧毅尘今天开会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老周专注的盯着前方开车,沉稳的回:“可能哦。他没跟我说过今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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