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爱你到天明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喃喃重复着:“回汕城?你的老家?”
“还是lk的老巢。”他心情似乎晴好,呵呵的笑着,“你忘了lk的工厂还在汕城。”
我不知哪根神经被打通,瞬间明白了,我此行可用去看lk工厂这个借口来掩人耳目,毕竟七夕这样重要的档期不守着阵地,难堵众人的想入非非。
只是转念一想又感到点点失落,终究,我们的关系还摆不到台面。
“那,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我斟词酌句的问,毕竟汕城还有他的一堆亲戚,即便他瞒下我这个人,他回去一趟总要捎带礼品的吧。我这不明不白的人物,倒替他操起这二里地的心了。
“不用操心,你人到就好。”他了然的笑了几声。
“好。”
这天一大早,老周就等在楼下,先把我接上,再回广城接萧毅尘,到汕城约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今天的萧毅尘身着一件深青色的polo衫,头发比平时短了些,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倜傥,很有古时候富家少爷的气质。
他伸出手掌在我双眼前晃了晃,调侃道:“没见过帅哥吗?看这么入迷。”
我温柔的埋进他胳膊,糯糯地说:“我记忆里都是你穿衬衫的样子,几乎忘了你这样穿的模样。”
“帅吗?”
“嗯。”我乖乖的点头,靠在他怀里一路睡了过去。
……
“到了。”萧毅尘拍拍我迷糊睡着的脑袋说。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往外凑出去一看,车子是停在了一栋别墅前。幽静的绿树掩映下,深灰色尖尖的屋顶和赭红色砖映入眼帘,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这就是我家。”
我跟着他出了车门,一位四十多岁的短发中年妇女迎了上来,面容亲切的和萧毅尘打招呼,用了我听不懂的汕城话。萧毅尘对她也很和气,面色极是轻松。
萧毅尘偏头对我说:“这是我的阿姆,从小看着我长大。”
我赶忙叫了声“阿姆”,对方把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眉开眼笑的说:“好,好,我见过你的照片,人比照片漂亮。”
我不好意思的垂眸笑笑,跟着进了屋。
屋子很宽敞,挑高的屋顶,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最有特色的,是沙发后面的一面木雕屏风。汕城木雕享誉中外,工艺精湛绝伦,表现形式丰富多彩,有圆雕、镂通雕、浮雕、阴雕等作品层次感、立体感强烈,风格鲜明。此屏风融汇了这些特点,看起来格外精致。
屋子里除了阿姆,还有个皮肤黑黢黢的中年男人,萧毅尘说是阿姆的丈夫,叫德叔。他俩临时过来帮忙,萧家搬去广城后这套房子很少住人,只定期打扫。
刚吃完午餐,我就发觉头晕脑胀,好似中暑的征兆。萧毅尘找来体温计给我测了体温,没烧。
我整个人黏答答的说:“萧毅尘,你说我是不是和你们家房子相冲啊。这屁股还没坐稳就栽倒了。”
他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我的小脸,笑着道:“瞎说什么?是天气太热,我没照顾好你,跟房子有什么关系。你先好好躺着。”
这时,阿姆端着一碗清热解毒茶走了进来,用不大标准的普通话道:“这是本地的茶,上火、中暑喝这个都管用。”
萧毅尘接了过来,也不顾阿姆在场,直接舀起一勺到嘴边吹了吹,我有点不好意思,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
阿姆笑吟吟的转身就往外走。我没好气的瞪着萧毅尘,好歹这也是长辈,我娇滴滴的让他喂水倒好似我在奴役他。
正要拌嘴,房门倏然流入几声爽朗的笑声。
“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喂茶都被我撞上了,我真该自戳双眼啊。”
我惊得一抬眸,这耳根与嘴角之间有道短小疤痕的男人,不正是三年不见的程皓吗?
“原来你们全都跑回汕城了。”我面露讶色。
三年前我和萧毅尘热恋那会,程皓去过几次广城,是我接触的为数不多的萧毅尘朋友之一。
“汕城是我们老巢,不回这里回哪里啊。好久不见了,霆芯。”眼前人和萧毅尘差不多年纪,皮肤白皙,使得侧脸的刀疤有些刺目。
他大大方方的自己扯了一把凳子,刚要坐下,萧毅尘长腿一踢,轻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到楼下等去。”
“好好好,你们做完就下来。”他边调侃着边自觉的出了房门。
“你们打算去哪里玩?”我好奇的问。
“本来想带你去海边,不过现在去不了,下午就去另一个朋友家里转转,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带你去认识认识。”

我心底揣着忐忑,要是被萧董知道了怎么办,我们这层关系不该是隐秘不见光的吗?
喝了茶水,身上自带了一种倦意,随即躺了回了床上午睡。
时光机里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四周静谧而慵懒。我爬起来开门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最后一级,就听到一楼客房里传来若隐若现的说话声。
“也不知阿尘少爷在广城过得怎么样?”是阿姆的声音。
德叔倒有些不耐烦,“你操什么心。萧家人自有萧家福,哪是我们乱猜的。只要按月给我们结工资,我啥也不求。”
“就你这冷血动物,太太白培养你了。”
“她都走了,你提她做什么?”德叔似乎有些忌讳,将声音压得更低,“你在这房子提她,就不怕她晚上出来找你吗?”
我一听这个顿时毛骨悚然。他们口中的“太太”,应该就是萧毅尘的生母吧。
晚上出来?难道真去世了?
再想往下听,他们的声音仍是弱如细蚊,再也听不出所以然。
我开始不淡定了,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这房子摆放了不少中式木雕,让原本人气稀薄的大房子添了几分阴气,再加上这样的疑神疑鬼,我心头爬上了几分惊悚。
我慑手慑脚的爬上楼,刚想给萧毅尘打了个电话。结果屏幕上倏然闪动他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霆芯啊,阿尘醉了,我们正在往家里赶……”
我一听愣住了,萧毅尘也有喝醉的时候?
果不其然,程皓把人架回来的时候,萧毅尘早已醉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忍不住抱怨道:“怎么喝那么多?你也不拦他,我还没见他喝醉过。”
“他这种人哪里拦得住,一到兴头上我喝一杯他灌两杯。”
把程皓送走,阿姆又忙活着去做解酒汤。今天没赶得及进他的房间参观,此刻我才细细打量起来。
冷色调的房间家装甚是普通,跟他在广城和佛城的物业难以相提并论,就连这张床,目测也是一米五的规格。
而床上的人此刻正不知嘟囔着什么。
“你是芯芯,还是妈妈?”
起初我听得不大清,忙提溜着一颗心凑到他嘴边,轻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只见他性感的喉咙咕隆了一下,打了个嗝,道:“不对,你一定是芯芯,不是妈妈。”
这下我完全听清了。他模糊的意识里竟然也能将我和他妈妈错乱。一个惊悚的念头闪过。
难道,我和他妈妈长得很像?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三年前我不曾见过他生母的容貌。我心底瞬间滴出了冷汗,若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我目光搜索了一圈,居然未发现一张合照。唯一的照片还是放在他床头的那张,笑容青涩而阳光,像是二十岁以前的旧照。
我的心如坠深海,这个家庭似乎有些诡异和神秘。
阿姆把解酒汤煮好了端进来就出了门,还自觉的把门带上。我先把萧毅尘扶起来,像中午那样,舀了一口在嘴边吹了吹,确定温度可入口时,再往他嘴里送。
结果萧毅尘倏然微睁开双眼,半眯着盯住我看,“你喂我。”
我会意把勺子贴近他的嘴巴。
他把头一偏,不满的嘟囔:“你用嘴喂我。”
我瞬间呆了。这男人借酒发疯啊。
我假装生气把碗“啪”的甩到床头柜上,“不要,爱喝不喝。”
他看了看我,倏然拉过我压到床上,一低头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强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我吓住了,可是他哪管我的拼力挣扎。
“萧毅尘……你喝多了。”
我“唔……唔……”的声音最终隐没在他霸道的唇齿间。
我不知道为何喝了个酒回来就开始发酒疯。我被他的身子压得好重好重,快喘不过气来。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我居然诡异的说了声:“别这样,这是你家,你家人在呢。”
这句倒很灵,只见他忽的抬起头,“额”的打了个嗝,酒气臭熏熏的轰到我脸上,差点把我给呛着。之后他又像座大山一样轰然倒向旁边,呼呼大睡起来。
我怯怯的爬起来,浑身一阵凉意。
这是个诡异的夜晚,吃完晚饭我一个人在房里睁眼到天亮,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程皓跑来说晚上要搞个派对,热热闹闹的过个七夕节。我没想到他还真把看似不搭边的人给宴请了来。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