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情愿住进你的围城(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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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站在我们的大床旁,凌乱褶皱的灰色薄被盖着他颀长挺拔的身躯,他的头颅侧躺在枕头上,双眸紧闭,墨黑的俊眉微微拧起,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我提着一颗心,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我的男人。
他会是利用我的人吗?
我为着别的女人的一面之词,跑来质问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太过于冲动和愚蠢?
假如事实真是那样,我又该如何承受那抹凉到头顶的失望?
心头嘤嘤嗡嗡地早乱成了一锅粥。
倏地,他眉心一抖,双眸微微舒展,开出了一条细线,再蓦然一睁开,两只迷离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被吓了一大跳,却强做镇定的俯视着他,默不作声。
对视了一会儿,他利落的坐起身,薄被滑落,狂野的肌肉露了出来,泛着好看的光泽。他垂眸盯着地面好一会儿,然后睁着依旧惺忪的眼睛说:“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我心头沉沉,没精打采的说:“睡不着,所以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他站起来,向着我一步步走来,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大短裤。
我后退了一步,惊觉不该表现得那么害怕,忙停在原地,迎视他探究的目光:“你忘了我想和你聊一些事吗?”
“一些事?”他玩味的咀嚼着三个字,睡意还未完全从他俊脸上退去,似乎毫无攻击性,可发出的声音却冰冷彻骨:“夫妻在大早上是该聊一些事。”
我惊愕的看着他的动作,心知此时的他如同饿狼扑食,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
我挣扎着要他快点,他发出雄性的怒吼,随后压抑的呢喃:“小别胜新婚。”
时间很久。
男人因为生理机理的原因,早上的时间比其他时候的久。
等到我从他的身下放松出来,身上早已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每一寸肌肤都湿漉漉的泥泞不堪。
他没有像其他时候那样抱住我,而是直接进了洗手间。
我错愕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是真有事!
这一个多月以来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慌得像被掏了个大洞。顾不上穿衣服,直接跳下床冲了过去。来的时候把披肩长发收了起来,因为来回磨蹭和翻滚,胶圈早已松垮到了发尾。我一把扯开,原本如瀑的长发早已汗涔涔地黏在了一起,披散在瘦削的肩上。
我赤*裸*裸地站在推开的浴室门前,静静的望着花洒下热水淌过的男人,看着一股股热气腾升起来,心头乱颤着,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浴室很大。
他站在隔着两米多远的花洒下,眸光里有着隐忍和蠢蠢欲动,直勾勾的盯着我一步一步的站到他跟前。因为水的冲刷,他双眸微微的眯起,灼热的视线一瞬不瞬的,像要把我不着一物的身体穿透。
我不知是什么心情。潜意识里一股悲凉涌了上来。
我大胆的走上前,走到他裸*露的胸膛前,缓缓的抬起头,颤着声音道:“萧毅尘,你在躲我吗?”
纷飞的水花洒在我头上,又弹到了我的身上。
他喉咙一滚,声音在水声中泛起了艰涩:“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我怎么知道呢?”我眼眶溢出了热度,“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找到给我下药让我过敏的人了。你猜猜是谁?”
“小小吗?”他毫无犹豫的回答,“你之前不是猜到是她了吗?”
“你再猜,为什么小小要这么做?”我隐忍着心底的翻腾,脸颊热了凉,凉了热,早分不清是水花,还是我的泪水。
“为什么?”他机械地问着,在淅沥沥的水声中,我还是听见了他话里的淡漠。
“因为谢媛可指使她这么做。”
“谢媛可要报复你?”
“哼……”我无奈的笑出了声,“你也知道她要报复我?”
“然后呢?”
“……”
我顿时懵了。我知道他一定有事!却没料到他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对付我。
我伸手把花洒给关了,四周忽的安静了下来,只有滴答作响的水滴声,衬着彼此的冷漠。
我隐忍着道:“我去问了谢媛可。她并没有否认,她让小小把样品拿给宋献智,她说是为了你。”
“那他后来拿了吗?”他平静的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她告诉我,她把样品丢在宋献智的车里就跑了。”
“所以?”他戏谑往前靠了靠,身子悄悄的贴了过来,只觉得下身一滑溜,某个地方察觉到了他的英姿勃发。
即便是怨恨与不安中,我的脸仍是唰地羞红了。
“所以,宋献智拿到了样品,仿制了配方是吗?”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不知他话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你……”

他忽的双臂一张,一下子抱住我的腰,我吓得条件反射的攀住了他的劲腰。
他埋进我的脖颈呢喃:“芯芯,据我所知,谭佑宁是在你过敏以前知道的配方。你说,这该怎么解释。”
“你什么意思?”我们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暧昧至极。
我惶恐的按着他的肩背,喘着粗气说:“萧毅尘,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偷拿自己老公家的样品给对手吧。我是你老婆!”
他蓦地一咬住我的皮肉。我“吱”了一声,拼命扯着他又硬又黑的短发:“你属狗的吗?干嘛咬我!”
紧接着,这个男人一蹲身,把我放到又湿又滑的地上,跪在我之间。
我惶恐至极,眼看着他横冲直闯,两手拼命的想抓住什么支撑点,却发现伸手所到之处只有硬邦邦的地板。
“萧毅尘,你又发疯了吗?”
我拼命的想爬起来,可讽刺的事被他轻易的按倒。
“萧毅尘,你所有的奇怪举动都是因为这个样品吗?你还能再搞笑点吗?”酸涩的水雾漫过脸颊,开始刹不住。他如暴风骤雨般,将我刮得七零八乱。剧烈的撞击让我的头像跳蚤一样在地上一上一下的弹跳,撞得我脑门疼。
兴许察觉到我龇牙咧嘴的痛苦,他忽地停了下来,双手依然死死摁住我的手臂,“那你告诉我,在那之前,你见过他几次。”
他眸光陡然狠戾起来,一瞬不瞬的直逼着我的视线,不让我有闪躲的机会。而我们依旧身心交叠。
我不动弹了,地面的冰凉透着脊背凉到了心底。
我喘着粗气颤声说:“萧毅尘,你现在所有的愤怒是来自哪里,又是为了什么?你说过我们要坦诚相待,现在又是做什么?”
“你所谓的坦诚相待,就是和其他男人私自相会对吗?”
“我没有!”我奋力嘶吼,几乎掏空了所有的力气!原来他纠结的真的是这个!
我火了,忽的灵光一闪,想到什么:“萧毅尘,到底谁在你跟前嚼了舌根,说我和别的男人勾搭?你不是一向自恃聪明吗?你有脑子吗?就算我和谭佑文见了面,也是生意场上正常的来往。我一直卖着他们家的货,这你不是不知道!干嘛要这么惩罚我!折磨我!你疯了吗?”
他发狠的表情,陌生得可怕!怎么会这样!
“萧毅尘,谭佑文和翁同都是老梗了,不是已经翻篇了吗?我要是跟他们有瓜葛,为什么还要跟你结婚?你冷静想一想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我很清醒。”他静静的俯视着我。
“萧毅尘,谢媛可说你要请君入瓮,是真的吗?”我终于冷静下来,问出了我来的缘由。
他没出声,只用幽幽的目光觑着我,带着让我彻骨寒凉的冷漠。
我不甘心地又问:“你知道我不会断掉和谭佑文的来往,所以故意拿样品给我,造成你要上这个新品而且是主推新品的假象吗?对,拿给自己女人试用的,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品类,常人一想就明白了。”
我看着他一声不吭,每说一句,心就沉入一层地狱。
我小心翼翼。
人说地狱有十八层,我真怕自己会万劫不复。
愿意和我领结婚证的男人,说想和我生孩子的男人,真的,在用小小的把戏,引竞争对手入坑吗?
日化行业套路满满,深耕渠道,打造爆品,带动全线产品……都是切实可行的路数,何苦要在自己老婆身上下苦功?
四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只余我俩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而我的心开始支离破碎,泪水早已淌了一脸。
因为光着身子在湿漉漉的环境里待久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抿嘴不语,忽地抽身,跪着的身子直立了起来,看也不看我一眼,阴着一张脸出了浴室。
不知过了多久,我撑着像被大车碾过一样的身子,挣扎着爬起来,晃悠悠的走出去。
待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在房子里哪还找得见他的影子。
他走了?
我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又要冷战了吗?
事情似乎真相大白了,可我们的关系再次跌入了冰点。
回到广城,像只幽灵一般。
妈妈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我沙哑着声音说书慧有事找我,扯了个谎匆匆挂了电话。
待晚上回到家,却不见了妈妈的踪影。爸爸早已回了老家上工,妈妈留下来陪我多待一阵子。
只是此刻不该是在厨房忙碌吗?怎么厨房冷冷清清,像是白天都没开过伙。
我担心的打了妈妈电话,竟然发现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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