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情愿住进你的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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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情很快切换过来,一声冷笑:“你怎么不说你拿给了你老爸?”
“我说的是真的。谢媛可说拿过去,宋献智一定会高兴。”她见我质疑,惊慌解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别告别我她暗恋他。”
小小眼神闪烁,干脆将视线钉在茶杯上,吞吞吐吐的说:“说什么……什么请什么入瓮。”
我先是一愣,脑子转了个弯才理解她说的话。
“我就知道是请什么入什么。反正她给了我一点钱,然后我就做了。”她蓦地抬头,神色慌张如逃脱的小鹿,“对不起,芯姐,是我害了你。可我发誓,我确实故意放了很少的量,只是想让你有点反应。没想过要你真的破相啊。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我滚得远远的,再不给你你惹麻烦了。”
她声音哆哆嗦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请君入瓮,请宋献智入坑?
不可否认,我被这个词深深地震住了。
谢媛可不过一介代理商,却用着品牌商的样品做饵,做什么饵?
我用审视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神,试图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她最后说了一些话,我后来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最后从嘴里顺出一句:“你把她号码给我。”
从骨子里,我是不愿意与这个女人有所交集。任何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事物都让我心生排斥。可那段录音,还有小小的离谱说辞,都逼着我不得不面对她。
她施施然而来的时候,我刚吃完一份套餐,服务生刚把狼藉的杯盘处理走。
“你不是邀请我一起吃饭吗?怎么自己先吃了?”她一走到跟前,立即柔声问着。
我再度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不算标准的鹅蛋脸,略施粉黛就妩媚动人。我抿嘴不紧不慢的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你聊天啊。”
她娇笑一声,神情戏谑,“难道,你每一次跟我谈话都费尽心机吗?让你这么劳神伤脑,我还真过意不去。”
“你挺会抬举自己的。”我故作深意的笑着,静默不语。
如今的我,可不能先输了气势。
我悠然的从包里掏出那个录音笔,随意的按开开关,然后紧紧的握在手上。
谢媛可的脸在我跟前切换了n种画面,从轻蔑到怔愣,再到愤怒。无一例外的,她张着爪子要抢过去。
我把录音笔握得牢牢的,不让她有丁点可乘之机,“在我眼皮底下请君入瓮,还害得我差点破相。我就说那天为什么一眼就能猜到我过敏,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谢媛可面色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凭录音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萧毅尘。”
我的手微微一颤,脸色有点发僵。
你们一个一个踢皮球,到最后踢到我老公这里来了,不觉得可笑吗?
我冷笑着:“你害了我,萧毅尘依然站在我身边。你可半点好处捞不着,还惹了一身腥。”
“是吗?你去问问萧毅尘,到底谁要请君入瓮?”
我没想到她那么直截了当的抖出来,撒谎不打草稿吗?
她察觉我不信,得意地笑道:“是你自找的。我本来不想说,你都逼上门来了,我只能如实相告了。”
我压住内心如大火炙烤的翻腾,拨了拨茶杯上的浮茶,强作镇定道:“对付情敌的最好武器,是男人,你倒不傻,然并卵。”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无法否认,这次fk耍了点小花招,mb就前功尽弃,似乎毫无还击之力。为什么?因为萧毅尘打乱了他们的战略计划,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甚至有人怀疑有内贼。这会儿,萧毅尘偷着乐呢。”
“你认为,我能信你多少分。萧毅尘如果有什么计划,怎么会那么早就透露给你一个外人。”
“你信或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有种,你去问萧毅尘啊,看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要知道,我可是和他一块儿长大,有多少交情,你又知多少。”
她斜睨的眼神里满是玩味和挑衅,“说吧,找我来的目的除了确认事实,还有什么?”
看她得意的神情,我的心肆无忌惮的乱撞着,慌乱、不安。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战役也是心理战,谁激动谁就输了。
“这不是在谈吗?”她来之前,想到她毕竟不是身单力薄的小小,不会轻而易举就低头认错。
我也不费唇舌,“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说吧。我要靠近佛城的五十家门店。”
这回换她一脸错愕了,“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给或不给,五天后你给我个回复,直接打到我公司就行,小丽会处理。”说完,我直接把经过的服务生喊住,塞了两张毛爷爷,说不用找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怕我一时失控失了面子。
十月,开始起风了。我恍恍惚惚的游走在大街上,想着今天的人和事,竟会觉得是一场梦,连轻便的小电驴都忘记拿了。
她俩前后的话,于我不啻于一头闷棍。
是离间吗?是借刀杀人吗?还是趁着我俩分开的日子搬弄是非?
请君入瓮,不是不可能。先抛出诱饵,假意要出新品,让对方以为窃取了自己的策略。等对方大批量生产、多费用推广,再推出同质低价竞品直接打压。这一招,够狠,够妙。保密措施周密、铺货速度跟上,打压对方不是问题。
想起他从t湾回来之后的莫名疏离,是我疑神疑鬼了吗?
如果是一两个月前设的局,那他这段时间来的柔情蜜意是什么?逢场作戏吗?
如果真是他设的局,谢媛可为什么会知道?以他的态度,以他对谢家的戒备,即便有小时候的情意,又怎么会贸然的透露真相?
如果真是他设的局,那为何还要把我卷入其中?
我才是真正的诱饵吗?
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我紧紧握着手机,思绪千回百转,心头隐痛不已。我搜索着脑海里的词汇,努力想挤出一丝善意的和气来。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坦诚相待?
我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的手机。已经屏息凝神要开口了,结果却被告知,呼叫被转入了信箱。
他不便接电话?
一丝冷意缓缓的袭了上来,侵染着我苍凉的心。
我愣愣的握住手机,心中无依无靠,一时不知所措。
我没法独自待着,给书慧打了电话。她一接起,那头略微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霆芯,谈得怎么样了?”
“你在哪儿?”
“在选礼服,你有空就过来给我参谋参谋。”
我忙说好,挂电话后马不停蹄的去往她说的那个地址。
进入礼服店的时候,书慧正身着一件蓝色礼服站在全身镜前,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我,转过头来道:“快来呀。晚上要去参加个酒会。"
“你不是有礼服了吗?”
“昨晚参加宋献智朋友的宴会已经穿过了,连续两天都穿同一条礼裙,丢不丢人。”
“宋献智”三个字给我轻轻一击,我不经意的一问:“今晚又是谁邀请的酒会。你都快成交际花了。”
“还是宋献智……”
我再度错愕。这个男人是要把书慧收做固定女伴吗?场场必邀请?
“哎,你干嘛那么失魂落魄?谈得不好吗?那小蹄子招没招?”书慧左右摆弄着身姿,优雅的礼裙衬得她一副名模范儿。
我微微回神,意识一下子没切换过来,只愣愣地说:“招了。”
“然后呢。”
“我把她辞了。”
“就这样?”她转过身满脸的难以置信。
约摸是觉察我的不对劲,她回头对着服务小姐道:“就要这件,帮我包好。”
我们找了家咖啡厅,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却映照着我的一脸落寞。
我斟词酌句,把今天的人和事都简略的说了。
书慧细细的听着,只灵机一动:“你今晚跟我去酒会,我听说萧毅尘估计会到。你怕谈不好伤了感情,我就帮你当面问他。这事,虽然听着合情合理,但也不能听狐狸精的一面之词。”
“你……”
“放心,我有分寸,我就抛砖引玉,后面的还得你自己问他。”
我回家找了套礼服,跟妈妈说晚饭不在家吃了。
跟着书慧的车子前往广城,手机一直很平静,内心却是焦灼不安,真怕自己一时失控打了退堂鼓。想起两个月前的视频事件,我害怕萧毅尘的知晓,如万箭穿心的刺痛,却未曾有此刻的绝望来得可怕。明明只有半个小时的路,我却希望那是望不到尽头的天涯。
书慧说我的心越来越似玻璃。只有我知道,来之不易的幸福,更害怕失去。
那是行业某个协会举办的酒会,以论坛为名为业内人士穿针引线,搭建交流平台。
衣香鬓影的华丽,激不起我的一点兴致。
今夜将会是怎样的夜晚,我难以预料,只知道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往下沉。等到人潮涌动,萧毅尘伟岸的身姿,出现在人群入口,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明明没在开会,为什么没回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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