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在西里西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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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德赛在西里西亚地区重塑威严并建立秩序之后,他通常的下一步做法,就是亲善。书书网 更新最快轻者被流放,重则服苦役,甚至遭遇死刑。
因为从1807年起,德意志境内就掀起一场猛烈的民族运动,而洪堡等人推行的普鲁士改革教育,使得数十万受德语教育者,率先成为民族解放事业的先锋战士。
1808年,费希特在柏林发表了《对德意志民族的演说》,影响了整整一代德意志青年,激励他们为德意志民族的**和复兴而英勇战斗。
数年之后,阿尼姆在海德堡,塔诺海在弗罗茨瓦夫,用抒情诗歌与纪实文学,宣扬德意志人的民族权利,燃起了一股吞噬法国人的熊熊烈火。
这些的普鲁士或德意志的勇敢爱国者,就是借助当地学校的各种庇护,躲过法军与秘密警察的搜捕,公开煽动讲演或暗中秘密聚会,竭力宣扬和发动民族反抗与民族起义。
等到1813年的德意志反法战争,各地大中学生踊跃参军,并成为普鲁士军队中最具素质与奉献精神的强大生力军。所以,先知先觉的穿越者绝不希望《最后一课》的爱国情节在西里西亚上演另外一个德语版。
相对于教育体系的森严管制,德赛在西里西亚宗教事务方面,表现的极为理性与仁慈。
由于上西里西亚地区被普鲁士占领了近80年,原本占绝对多数的天主教徒大都南下奥地利境内或是东入波兰领土,剩下来的居民与从德意志诸侯国迁徙的新移民,一同信奉路德新教。在德赛的军队顺利收复西里西亚时,当地居民中的80%%u4ee5上都不是传统的天主教徒。其中新教徒占了总人数的近7成。
无论是天主教徒,还是新教徒,德赛大公表现的一视同仁,他重申宗教自由的基本国策。所以,在进入西里西亚首府弗罗茨瓦夫的第一天,就召见了包括犹太教在内的各个教派宗教领袖,意在安抚教徒。
此外,他以君主身份进入代表罗马天主教的传统教会,以及路德教派、联合教派和革新教派的另外三座基督教堂,参加不同神父举行的弥撒仪式。
这是德赛从伊比利亚半岛总结的成功经验,只要教会与教徒不主动策划、参与、组织与煽动暴乱,那么被占领区的治安状况将变得容易控制,至少大规模民变现场就绝不会发生。除非是德赛的军队被普鲁士彻底击败,无法再对各个教区施加影响与控制。
从心底来说,穿越者更乐意接受基督新教,而非保守的天主教。理由很简单,也很势利,那是后世的几大发达国家都属于新基督教会或革-命教派的地盘,诸如美国、英国、德国与法国。此外新教会对世俗科技、近代文明、教育领域营造的人为阻碍,并不算太多。
可惜,德赛控制的两个国度,加泰罗尼亚与波兰,都是天主教的传统势力范围。尽管他心存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至少天主教会截至目前为止,还属于他本人的坚实盟友。
所以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德赛不会愚蠢到公然触碰罗马天主教的权威,而是小心翼翼与之虚以委蛇,等待最佳时机。
从1811年9月2日,德赛在华沙南郊军营出征,到9月下旬,以和平方式接管普属西里西亚首府布雷斯劳(弗罗茨瓦夫),以及莱格尼察、瓦乌布日赫、希维德尼察、兹格热莱茨、绿山城等地,成功收复整个西里西亚地区,总共仅花费4周不到的时间。

至此,华沙公国的西南国土拓展到与奥地利帝国接壤的苏台德山;而向西,越过奥得河,就是能抵达萨克森王国的边境,距离首都德累斯顿仅有1百公里不到。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近两百年来,第一次在波兰边境上存在一位友—萨拉森王国,对于改变波兰目前三面受敌的糟糕状况,有着非同寻常的重大政治意义。
至于,德赛与梅特涅达成的出让奥得河协定,华沙君主不准备长期遵守,他会在某一个时期后予以公开撕毁。对波兰而言,在1813年之后,没有什么比起同萨克森王国保持水路交通畅通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对于来自维也纳的愤怒与报复,德赛根本不在乎。
在已经拥有南方的喀尔巴阡山,以及西南面的苏台德山做天堑防御之后,军情局与雅各宾派就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奥地利境内的匈牙利人、波希米亚人、吉普赛人等少数民族中间煽动一场大暴乱。如果德赛没记错的话,作为国家主体民族的德意志人,比在奥地利帝国的人口总数中间,仅有三分之一不到。
抛开死敌俄罗斯暂且无论,长期奉行军国主义的单一德意志民族的国家--普鲁士,才是德赛在1812年之前,持续打击与不断削弱的对象。
获取但泽走廊,那仅仅是第一步的开端;
而收复西里西亚,打通与萨克森的通道,属于第二步;
至于第三步,则是攻占真正属于普鲁士王国的神圣国土,东普鲁士。
在进军西里西亚期间,普鲁士军队从未与华沙公国的士兵做正面交火,而预想中头疼的游击战争与市民暴动在德赛的怀柔政策中,没能大规模兴起。但凡冒头的抵抗者,则遭遇军队的残酷镇压。2万多波兰军队的最大伤亡,居然是来自是宪兵队对18名犯罪军士的处决。
然而,进军途中的非战斗减员却多达千人。绝大部分的疾病均是由恶劣的卫生状况、受到污染和不够的食物、肮脏的扎营地和周围烟瘴的沼地所引起的。
由于德赛本人的疏忽,加之出征前准备匆忙,使得卡瓦医生和众多军医官,以及有经验的护理员大都留在华沙医学院,或是分散于涅瓦河军营。
很多时候,士兵们没有床垫、没有被盖,尤其是长途跋涉的第二军连基本的护理条件也不具备。尤其是传染性极强的斑疹伤寒,犹如野火席卷了战地医院和众多兵营整整三个礼拜,成百上千的士兵病倒。
直到9月中旬,卡瓦伯爵亲自带领一支庞大的医疗团队,奉命从华沙紧急赶来支援,两周过后,这才遏制住了传染疾病的迅速蔓延。
不过,这场疾病传染也并非坏事。
那些对军营施行严格的卫生条例漠不关心的波兰军官突然发现,90%%u7684病号都来自新组建的第一军与第二军的波兰籍士兵,而大公身边的近卫师团在这场可怕瘟疫中的非战斗减员少得可怜,仅百人不到。至于原有的近卫旅,染病者不过是区区数人,而且很快康复。
很快,在德赛大公的声声训斥中,以及卡瓦医生的严密监控下,整个西里西亚军团上至将军,下到士兵,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军营卫生运动,之前的种种腐朽城规,一切被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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