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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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人群,悲哀的气氛,灵堂内外,挤满了人。方非跪在灵堂前,神情麻木。外婆死了,真的死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扳瀻“小非!起来吧!”母亲的哽咽的声音响起,“你外婆已经走了,你……你别太伤心了!”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方非长吸了一口气,将泪水强压住,在灵前嗑了三个头,心道,“外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会把自己的事情随便跟别人说起的,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您就安心的去吧!”是夜,方非躺在床上,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十四年来的点点滴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现在却又是那么的遥远,事实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外婆非要坚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留在这个偏远小城的小镇之中。外婆过世了,自己必然要随着父母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的小镇,没来由的,方非心里涌出一股子担心的感觉。或许外婆做的是对的,在自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还是呆在这里的好。“非儿啊,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你记住我的话,不要随便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知道吗?!”外婆临死前的叮嘱犹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对他说,但是最终,她只是告诉方非,要保存自己的秘密。秘密,这是一个保存了十四年的秘密,也是外婆非要把他留在身边,留在这个小山村的原因。因为方非天生拥有着几种奇怪的能力,正是因为这几种能力让他的外婆觉得不安,担心如果别人要是发现了外孙的这些能力会让自己的外孙不安全。这一切都要从十四年前说起。那个时候,由于工作的原因,他的父母不得不把方非托付给外婆照看,一年也来不了几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方非六岁的时候,所以可以说,在方非六岁以前,都是和外婆在一起的,就是在这个期间,他的外婆发现了这个外孙与众不同的能力。首先,当方非将自己的意念集中到一点的时候,便会凭空产生一种红色的小球,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但是有一天,她忽然看到,自己两岁大的小外孙坐在床上,而在他的身体周围,悬浮着十来个从鸽蛋大小到乒乓球大小不等的红色小球时,她着实吓了一跳,这些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大的年纪了,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小球似乎都在自己那个两岁的小外孙的控制之下,差点吓的瘫倒在地上,那小手挥舞之间,小球到处乱飞,看起来蛮有意思的,可是当一个小球不小心飞到了墙上,那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与小球体积差不多大小的洞时,她就再也不觉得有意思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虽然没有搞明白那红色小球是什么,但是却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红色的球体可以把体积相等的任何一种物质吃掉,当然了,“吃”是这个老太太所能想象到的最为贴切的词语了。在方非看来,那是一种对消的力量,自己制造出来的红色球体可以将这世上所有的同体积的物质完全对消掉,而伴随着这种能力,在不久之年,他又发现了自己的第二种能力,念动力。以思想移动物体,这是从他控制那些红色球体的时候突然发现的,某一天,他发现,他能控制的物体已经不再局限于那红色的球体了,而包括了所有能看到的物体,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能控制的物体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正是因为这两种特殊的能力,让他的外婆担心不已,所以,很多次,他的父母要将两人接出去住,但是都被他的外婆坚决的拒绝了,为此,还闹不过不少矛盾,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外婆过世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自己回到父母身边了,但是自己准备好了吗?自己真的象外婆说的那样,已经拥有了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了吗?方非深深了叹了一口气,对于外面世界的憧憬向往与惶恐的心情纠结在一起,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思静了下来,正要入睡的时候,一股烦燥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方非从床头坐起,慢慢的走到窗前,远处,月色下的青山乌蒙蒙的一片,幽远而神秘。“是那里了,去看看!”。?扳瀻小镇三面环山,这周围的那些小山,方非都很熟悉,因为自己那古怪的能力,他即使是在学校,他也很少跟同学接触,也没什么朋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往这山里转,久而久之,他倒是喜欢上了这一个人独处的感觉,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却不免显得有些孤僻了。站在山脚下,那烦燥的感觉更重了。仿佛有一只猫爪子在他的心里面不停的挠着。仗着自己有些特殊的能力,他咬咬牙,进入了山林的深处,虽说这里的山都不高,但是绵延数百里,这年头,也没什么人打柴了,所以很少有人进来,方非算是对这里最熟悉的人了。不过从来也没有进过太深,这一次,算是例外了,当他累的再也走不动的时候,见到了前方有一大片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央,有一颗梧桐树。这颗梧桐树显得有些异常,完全没有了这春天的植物应有的生气,事实上出现在方非面前的是一颗完全被烧焦了的梧桐树,而在那树下,一颗足球大小的黑色的蛋形物体,静静的躺在那里,稳稳的闪着红光。而令他感到烦燥的感觉就是从那颗蛋形物中散发出来的。走到那蛋形物前,看了半天,还是搞不清楚这个隐隐的发着红光的黑蛋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于是,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个,这一摸,可真的不得了了,巨大的热流沿着他的手指蔓延直上。他连忙把手指拿来,“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这么烫?就在他感到奇怪,并且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那蛋形物突然“笃笃”的响了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一样。“不会吧,真的是蛋?!”方非有些傻眼了。果然,过了不久,那黑蛋突然一下子裂开了一条缝,然后过了一会,那声音越来越密集,那裂缝也越来越大,终于,大概过了半小时,一个小小的全身漆黑的小鸟,从那蛋里面爬了出来。扑腾了两下翅膀,那小鸟忽然看见了方非,“吱!”的一声,一团火焰从它这小鸟的嘴里面喷了出来,朝着方非飞了过来。“不会吧,我惹你了吗?!”方非吃了一惊,连忙闪开,那火焰打了个空,把他身后的两颗树给烧成了焦炭,但是显然,那小鸟并不想放过他。忽然一振翅,数团火焰从它的身上向四面八方射去,竟然形成了一个火环,轰然一声,周围一下子都燃烧了起来。方非呢,也顾不得什么形像了,当场来了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这下子把方非弄火了,这该死的小鸟,我又没得罪你,你至于一见到我就放火烧我吗,刚才要不是我机灵的话,还不一下子都被你烧成灰了啊!一怒之后,他手一挥,三个红色的小球凭空出现,然后朝着那小鸟飞了过去,本能的,觉察到那小球危险,小鸟朝一旁闪去,不过那小球是受着方非思想的控制,那小鸟想要跑出去,谈何容易,那小球一击不中,又分成三个方向,向那小鸟袭去,好小鸟这下子惨了,它才出壳不久,扑腾着翅膀想要飞,却飞不起来,情急之下,又发出了三团火焰,迎着那三个小球飞了过去。没有任何声息,火焰和三个小球同时熄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方非那小鸟相互的站着,双方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忽然,方非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还能用的念动力,看看能不能把这小菜鸟给扔出去。想到这里,方非右手微抬,无形的精神力向那小黑鸟无声息的包裹了过去,那小鸟似乎觉察到什么,但是那精神念力无声无息,在它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便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全身包裹住,然后提了起来。惊恐之下,小黑鸟尖叫一起,全身散出发一团黑色的火焰,这下子麻烦了。以方非的经验来说,以前无论是作自己的念动力做什么,只要是那物体的重量不超过自己精神力所能承受的极限,那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当这小黑鸟的黑火放出来之后,那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清楚的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和那小鸟放出的火焰竟然融合在了一起,想收来收不回来,不但如此,自己的念力好像与那黑色的火焰融在了一块,渐渐的竟然互为一体了,而那小鸟同样也发生着惊人的变化,随着身体上黑色火焰的竟然,它的体型竟然越来越大,最后竟由一个小鸡仔般的大小变成了一个三米多高,完全由那黑色火焰组成的巨鸟,而那鸟的形状怎么主这么眼熟呢?凤凰,那是凤凰,这该死的小鸟是一只凤凰,黑色的凤凰。不过方非此时根本就没有工夫管他是凤凰还是麻雀。随着那火焰的增加,他在精神上压力也越大,而很快,那精神上的压力开始向他的肉体上蔓延,凤凰的体积越大,他的压力就越大,望着它那越来越大的体型,方非心中也越来越绝望,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凤凰终于停止了生长,事实上,它已经是长无可长了。随着融合的程度越来越深,方非已经渐渐的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终于,随着他大脑中轰然一声,整个人都失却意识。就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亲眼看着那黑色的凤凰随着自己的精神力融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我把那凤凰吃了!”这是他最后一个意识。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想要爬起来,却感到浑身疼得要命,全身的骨头架子仿佛要散掉一样,吃力的抬起身子来,借着朦胧的光线看了看四周,奇怪,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好像是,好像是村口算命的祈瞎子的家啊,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你醒了?!”撕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把他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祈瞎子站在他的背后。这祈瞎子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会算命,据说还挺准,就为这,这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凡是有个什么事情,比哪说生个孩子啊,结婚啊,之类的事情都会跑过来找算算,他呢,也借此收点小钱,日子虽说过的不宽裕,却也舒心。因为他离方非的家里比较近,所以,小的时候,方非也来过几次,所以知道这里是祈瞎子的家,这么些年来,他们家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看到的确是祈瞎子,方非有些放心了,道,“是的,祈爷爷,谢谢你把我救回来!”“呵呵,小非子,不用谢,你小子胆子也真够大的啊,竟然敢半夜三更的跑到山里去,说吧,你去干什么了?!”“不是,我……!”方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事实上说了,他也认为没有人会相信。祈瞎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道,“你是不是怕我不相你说的话啊,比如说梧桐啊,凤凰啊,什么的!”“您,您怎么知道,您没有……!”“我没有瞎,是不是?!”这回,方非真的是没话说了。祈瞎子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啊,是眼瞎心不瞎!现在几更天了?!”“大、大概五更天了吧!”“五更了啊,那你该回去了!”祈瞎子道,“等你的家人醒了发现你不见了可不好,快回去吧!”“噢!”方非点了点,虽然没肚子的疑问,却没说话出来,想要起身走,可是手刚一撑,痛楚的感觉立刻遍布全身。祈瞎了微微一笑,伸出手,探到方非的肩头,一股热流从他的手中流入方非的体内,这股热流一进入方非的经脉,那痛楚立刻便小了很多,至少方非能撑得下去了。“祈爷爷,您……!”祈瞎子笑了笑,对方非说,“快去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今天晚上到我家里来!”“唉,好嘞!”方非兴奋了起来,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往家里跑去。?扳瀻?扳瀻?扳瀻?扳瀻?扳瀻?扳瀻?扳瀻?扳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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