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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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坐在车中,不知道杰拉尔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心里又气又恼火,又担心华自成父子的安全,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见机行事,不能让杰拉尔杀了他们!
“那么,是上头的命令?”我试探性地问杰拉尔,杰拉尔冷冷地抽着烟,摇了摇头。
“那,上头知道你的计划吗?”
“接头人授权我动用任何资源,可以执行任何计划,无需通过任何人的批准。”杰拉尔说。
“因为你是著名的反黑专家,他们绝对信任你!可你把他们的信任用错了地方!”我愤怒地喊。
“怎么?我的计划哪里不对?”杰拉尔斜着眼看我,“杀了他,对社会总是有利的,事情很快会得到解决,而你,可以很快回到你的正常生活中去,不是很好吗?”
我有点悻悻然,不知道如何以最适合的理由反驳杰拉尔。确实,杰拉尔也和我一样,想到了sp-20将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灾害性后果,我们都想毁灭掉这种东西,但是,他以反黑专家的职业性和非怜悯性,决心以更心狠手辣的方式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而我,还停留在自己令人纠结的同情心中。
我一直在想,我的同情心,是不是将来真的会害了全人类?如果我今后遇到令人两难的事情,是要放弃还是保留自己的同情心呢?
于是我闭了嘴,没有和杰拉尔继续争辩,满脑子沉浸在令人头痛的问题中,直到我注意到车窗外开阔的乡村景色变成了城镇风景,路边的行人和车辆开始多了起来。
我们应该已经进了阿尔萨斯市。
我们的车队一进了阿尔萨斯就四散开走了,不知道杰拉尔安排他们开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所在的车辆则一直穿过了市中心,一路直行到西面一个杂乱的街区,在一个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去买包烟。”杰拉尔粗声粗气地说,“目标在三个街区以外,B6区,最高的那幢。我们会面的时间没有定,到时我会用信号发射器给你们信号。”他扬了扬手上的一个黑色小盒子,“对面和东面三个大楼的几个合适的楼层我们都租下了,你们直接去找物业拿钥匙,东西先布置好。如果明天天黑以后还没有收到信号,你们就撤。行动就告失败。”
这次,我没有多问,也懒得问。不管杰拉尔在安排什么,都是要谋杀两个没什么大错的男人,我不想参与这种事情。
几个便装的警察点了点头,各自拎着手提箱,四下分散在人流之中。
杰拉尔留我一个人在车上,砰地一声拉上车门,四下看了看,走进了便利店。
我百无聊赖地四下看了看车里,随手拉开车子的储物箱,看了一眼,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一把勃朗宁手枪。
我快速地拉开保险,抽出弹夹看了看,子弹是满满的。我想了想,没有把枪放回去,而是塞进了自己的内衣口袋。我记得杰拉尔的腰带上是时常隐蔽着两把警用手枪的,这把应该只是车上的备用枪,我先拿着,要是他发现了,我再还给他,如果他没发现,那我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当时一冲动拿他车上的枪,主要还是赌气——为什么非要杀死华自成?
其实,直到三个小时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思维和杰拉尔其实是南辕北辙,我想的东西和他计划的根本不一样,我完全误解了他的计划。
三个小时之后,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要杀华自成。
但是,我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感激,反而更加厌恶他,因为三个小时之后,我陷入了一种更加凶险的境地!!

杰拉尔买完烟回来,上了车,很快地向阿尔萨斯的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开过了两个街区,杰拉尔一边看GPS,一边开车,期间还接了几个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左拐”“对面”等短语。
终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是一个露天的社区篮球场。
杰拉尔下了车,示意我跟他走,穿过两拨打篮球的青年,到了篮球场的边上。
有几个穿着和打扮奇形怪状的青年,正在聚精会神地围着一个冒着烟的汽油桶。几个脖子上挂着刺钉项圈、画着烟熏妆的女孩,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拿着喷漆罐在墙上涂鸦。
一边的矮围墙上,一个形容干枯的青年正卷起袖子,另一个男子正在给他注射某种透明的液体。
杰拉尔正要走过去,我看了一眼汽油桶里,勃然大怒,飞快地冲过去,一脚踹翻了汽油桶!!
当时我可真是怒气冲天,恨不得杀光了这帮小子!
原来,他们正在虐待一只可怜的白色流浪猫,正在仔细地捆扎它,试图将奄奄一息的它,投入到滚烫的汽油桶里去。
我很快地冲过去,一巴掌把坐在汽油桶边的男子打翻,在一片惊呼声中救下那只奄奄一息的白猫。
“喂!你疯了吗?”杰拉尔一脸怒气地冲了过来,投过来一个责备的眼神,那意思是在说“你小子是想把事情都搞砸了吗?”
可我正在火头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把白猫夺了过来,可怜的小东西也许被折磨得太久了,在我怀里抽搐了一阵,失去了气息。
我后退几步,走到一边的一棵大树下,把白猫还尚存体温的身躯轻轻放在树根处,转身怒视着那群家伙。
事已至此,那帮家伙对我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的手里不知道从何处纷纷摸出了武器,弹簧刀、双节棍、棒球棍。
我本来情急之下,想拿出衣服里的勃朗宁,可是一想,要是被杰拉尔发现,岂不是要被他落下话柄。再说了,对付这几个小毛贼,大概也不需要用到枪吧。
我瞥了一眼杰拉尔,发现他双手已经按在腰间了。
“我们可以谈谈吗?”杰拉尔大喊道。
领头的一个小子,剃着怪异的莫西干发型,理都不理他,把手里的小刀向我掷了过来,我一侧身轻轻闪过,另一个小伙子挥舞着双节棍向我打来。
我在警察总署训练格斗术的时候,对双节棍有过系统的研究,自然要比这帮只会看李小龙电影的混小子们强得多。我知道双节棍的最大杀伤点是棍体的最外端,只要贴近攻击者,就可以减少70%的受伤机会。
我用咏春中的前弓步,一个大步跨过去,贴近他的身体,一个伏手、一个扣手,夺了他的兵器扔到一旁,再接着一个日字冲拳打得他连连后退。
他刚退后,接着冲上来一个卷发的男子,使的是泰拳的正统腿法——直线踹击。可惜,这种直线进攻的方式遇到咏春拳法,可真是遇到了克星。我施展侧弓步,正好躲开他的腿,他来不及收腿,脚踝被我收臂紧紧夹住,另外一腿踹在了膝盖关节上,倒在地上惨叫不止,想来关节是被我踩断了。
“有种一起上呀!”我打红了眼,对着他们叫道。
“等等,别打了,再打我要开枪了!”杰拉尔从腰间抽出那两把手枪,指着天空。
“砰”地一声,枪响了。
不过,却不是杰拉尔开的枪。
不管怎么样,这一枪使得我和那帮小子都各自退出了战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又见到你了,阴魂不散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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