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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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天她站在事务所外等我下班要请我吃晚餐,答应她的刹那我就后悔了,沿路我们甚少交流可都在猜测彼此的心思,大概是顾及我她选了一家普通餐厅,吃了一会她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我想请你加入我的律师团队。见我不语,她不意外的笑着,看来你猜到了我的心思。
如此你也知道了我的答案。
我真的很喜欢聪明人,而且对喜欢的东西势在必行,我想我们属于一类人,你。
看着她一副绞尽脑汁想词的模样觉得有趣于是耐心等着,只是她实在词穷,面露出些逞强好胜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意,随即像是软磨硬泡的请求,你就答应我吧,你还可以当我的中文老师再赚一笔。
要不你当我的助理,我不收你学费,而且免费教你中文。
她一愣,接着漂亮的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清脆的笑声跟风信子的花朵似的,接着眯眼睛同一弯月的狡黠,我忽的心头一荡,这抹笑容,这个女人,从此时此刻起,铭记在心时常萦绕耳畔,挥之不去逐渐占据心扉。
林豪。她微微笑着。
我有种着了她的道感觉,just a joke,forget it。
难道你这样希望?
对于她的反问我一时语塞,其实我想为蜀序接近她,但在她的紧锁下仿佛我是为自己,就是这一刻想起了那会助人为乐的时光,一张张心存感激的脸庞,一颗颗因我再次燃起希望的眼睛,不像此时成了老谋深算的生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原来我挺怀念的。
她突然有些感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可我分明看见她的眼睛是干净的,笑容是温暖的,在她的双眼里似乎闪过一个影子,你遇见了某个人了吧。
这你也看的出。
此时她清澈的笑着,我不禁想这人一定是她的心仪之人,于是一些淡淡地失落匆匆而过,可我和她本就不是同类,我不可能和她有些什么,对于一个过客本该就此打住,不管她是真的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现在的我名声大噪,业务接踵而来,理所当然连吃饭的时间都在工作,可她,每次都能让我放下工作想她几秒,有意无意地留意有关她的信息,不过随着时间心里的感觉淡了很多,不想她又来掀起波澜壮阔的海浪。
进来。由于忙着工作没有抬头,忽视了脚步声里的熟悉,直至她坐下,一声不响地盯着我,等我看完手里的资料,恍然想起刚才有人进来抬起头,但眼前空荡荡的以为她离开了继续工作,但想起了那次她坐在这里的画面,恍惚里听见传来的脚步声不由的盯着门。
她,是她,捧着一杯水走来,放在我的面前,我来应聘。
我已收起再见到她的震撼和喜悦,可心里涌出一股狂热逼着我去看她,但目光相交时意识到她和我不该再有接触所以当起了人渣,i am busy now.
so be your guest.
you are nothing,are not you?
她何等聪明,早就看穿我的想法,你这是言而无信啊。
见我自顾自工作,她当这里是她的地方,自由活动起来。到书架拿了一本书回来翻看却只是玩弄着某页的一角,或拿起笔盯着转动的笔发呆来打发等我的时间,又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是不是我太有钱了,所以你们都怕和我扯上关系。
她拿过给我的水喝了一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是有道理的,只是我就想不通了,只要彼此真心相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概是想起某人她的脸上很温柔,我啊,就是太笨了,所以思想时常转不回来。你呢,就是太穷了,我是说,我又词穷了,都怪你不肯当我的老师。
她笑笑,林豪,我认可了你,所以不想浪费时间,若你也喜欢我,那就摘下你的眼镜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里。
她再待了几分钟,茱丽叶和罗密欧的故事很美不是吗,所以不见不散。
等她离开许久,我抬头望去,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不愧是豪门中人,敢做着平民连想都不敢想的梦,摇摇头继续工作,只是一向理智的我居然控制不了蠢蠢欲动的心。
若从此她不来,我会带些伤感沿着自己的轨迹前行,但她就是不依不饶地同我纠缠,几次下来我几乎方寸大乱。
林豪,给我一份刻骨铭心的怀念,让我不枉此生,我真的希望这个人是你。

为什么?我问不出口,可清楚了,她是理智的所以知道在做什么,同时是真心的所以不是在玩弄,正如她所说一份刻骨铭心的怀念,想来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爽快,倒深有体会什么叫做输得体无完肤,但明知无果仍义无反顾,又何必呢。
那晚,我辗转难眠。
小时候,我们都会朝着天空寻找梦想,随着长大走得远了却越发迷了路,于是有些人误入歧途,有些人转身返回,或许我不是好人,又遇上蜀序,对着这条偏离的不像样的路时决定死不悔改,从此便忘却了为能与更美好的明天相遇的方向奔跑的初衷。
但命运不忍心吧,让我遇见了她,我想这不是一个幻梦,只是要一点点的勇气。
于是,我决定了。
这天我走进她的公司,站在大厅里徘徊,摘下眼镜,扬起笑容走向前台,这时电梯打开了,她如阳光,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只是跟在她旁边的人拉住了我的步履。
第一次看见在工作的她,意气风发,望而止步,那些人对她的敬畏,信任,无形的屏障就这样带我回到现实,我自嘲地去拿出眼镜,不想她发现了我,惊喜的朝我跑来,那是我一辈子都在追逐的风景如画。
我的手一松,可快速跳动的心跳声掩盖了眼镜落地声,我就那样移不开步伐,等着时间带她来到身边。
她的微微喘息,目光炯炯,似乎这一刻是她无数次祈祷的回应,你,来了。
一切就此静止,直到有人叫她,等会你的事务所见。
可她没有转身,是想看着我离开,背后我可以听见她的笑声,正如我的弧度止不住地流露一样,原来,阳光不仅仅温暖。
她往回走时,看见了被她踩碎的眼镜片,蹲下捡起,迈步时嗤嗤笑着,他真的不近视。
彼此都很忙但她总能抽出时间和我在一起,不知为何,我们就如两个小孩在一起样,天真,快乐,她让我冲出了雾霾重新回到了阳光大道上,让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自己,于是就忘了残酷,就想一直这样下去。
我开始有了愿望,想让愿望成为誓言,一个以前的我是配不上去许誓言的,想为她描绘一出属于我们未来的故事。
夜色很美,她很美,美都无法形容。
在一家中餐厅里,看着她熟练地点菜,与服务员交流,恍然发现她的中文说的很流畅,几乎没有了口音,若是第一次见面,我一定以为她是来旅游的中国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再看着她时一阵模糊。如往常般情意绵绵,欢声笑语,直至结束了这餐。
当她看向我时灯光一晃,却清晰了她笑意里的泪意,那一刻我明白了,接着无限放大,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于是便知这是我们的收场。
走出餐厅,我牵起她的手,她轻轻回握,可我知道她是想紧紧抓住却怕到时放不了手,我们不言不语走了一段路,都在用心记住彼此的模样,一切,当我们知道路已到了尽头时,恋恋不舍又无比感恩地松开了十指相扣的手,印在彼此双眸里的倒影在擦肩而过,或许太眷恋了,所以在月光下相错的剪影里停留了须臾。
远了,总是结束了。
不是不痛,是我们太会掩饰,某天,我们分开了挺久,收到她的快递,竟是那时掉在她公司里的眼镜,她修好了,但镜框还是歪了,其实我一直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不近视,或许她只是想我摘下眼镜,做真实的自己,但每次都忘了问,现在更不会知道了。
第三次的晚餐,林豪讲完了故事,许舞去看眼镜,镜框上的些许修痕在灯光下越发明显,可林豪的用意是什么她不懂,对于林豪她了解的不多,是蜀序最亲近的人,但讨厌她。
那个人在心底藏的太久,此时此刻林豪的目光有些飘远,开事务所是锻炼能力,累积人脉,为和蜀序的事业做好基础。那时他以为可以不择手段,但她改变了自己,因为因她放弃进入她的公司,尽管意味着这是天赐良机,可不管是会巨大的损失,还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他都无法去利用她。所以他想,就这一次遵循心,去拥有一份深埋心底的光明。
如你所说,不枉此生。
许舞,我和蜀序都欠你太多,但你该清楚,对你我们不会还债。
不枉此生。
这是许舞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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