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哥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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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得到了五个闪亮的金币。
“二十个金币,这是专业杀手的价钱。事成之后,我将再付给你剩下的十五个金币。”光头大汉一口喝干杯中的啤酒,转身走出旅馆。
盖尔坐着没动,把玩着金币。
那枚金币似有生命一般,在盖尔右手的五个指头之间快速地翻动。一套皮甲、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披风、一把十字弩、一把更锋利的匕首。或者,再来一瓶毒药?五个金币足够了,盖尔想着,这真是一个大有钱途的职业,我应该先把自己装备起来,搞得更专业一些才能收到更好的价钱。
盖尔先去一个半身人开的澡堂里泡了一个小时,让自己从黑人回归黄色人种。一边搓着泥条一边观察着骨感的身体,两个金币一把的十字弩太贵了,杀伤力也不行,还是先换点牛排面包吧,有了力气才好办事情。
出了澡堂,盖尔先去修了个面,让那个半身人用剪刀给自己剪了个这个世界上不常见的寸头,接着去一家装备店花了四个金币。当他进入一家酒馆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游荡者:褐色皮靴、褐色皮甲,黑色的兽皮腰带上挂着短剑、匕首、钱袋,外罩一件精美的亚麻布连兜披风,浑身透出一股精悍之气。
“歪特尔,面包、牛排、再来一杯黑啤酒。”盖尔向一个半精灵侍者示意,找了一张靠窗的小木桌坐下来。
酒馆规模不大,七八张木桌,散坐着十来个客人,盖尔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窗外是一块草坪,应该是个小院子,再外面是一排低矮的小木屋,如果情况不对,自己应该能够快速地翻窗逃逸。
“听说,教廷的红衣主教都来了,公国的五位伯爵都将出席今天下午的庆功舞会。”旁边那桌的一个中年柯林斯人在和同伴交谈。
“教宗来了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特伦斯公爵三个漂亮的女儿会不会出现在舞会上。”另一道粗旷的声音回应道,接着响起数道肆无忌惮的笑声。
“那个最小的特莱莎,白嫩得出水,让我摸一把就是死了都值了。”另一个声音淫笑道。
“摸一把就死了?你小子真没志气,至少也得睡上一次……”又一道更加猥亵的声音响起,那张桌子上的几个人都哄笑起来。
一个中年人笑得打跌,“你们这群家伙,特莱莎算什么,听说这次来表演的吟咏者乐团里有几个妞,更加的够味。”
“真的?比特莱莎还美?”那群人立即低呼出声。
那个中年人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达耶伯爵的管家说,其中有一个来自高原的塞维吉尔,唱的歌仿佛天堂之音,要是你们几个听了,保证裤裆里翘着的那根玩意儿也会立即乖乖地耷拉下来。”
“嘁……”另处几个人顿时不屑的嗤笑起来,接着话题又扯到近期帝国几个行省都出现了恶魔的事情上,讨论着是不是要去捕杀几只恶魔领赏金。
吃过饭后,盖尔住进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
目标:博格男爵,五十余岁,塞维吉尔人,是神圣帝国仅有的五个野蛮人男爵之一,住在棕树大街,约有守卫二十余人。
盖尔取下腰间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拨出一颗魔晶,这是仅剩的两颗二级风系魔晶之一。
魔晶鸽子蛋大小,通体青黑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盖尔知道它的价值,至少值十五个金币,相当于一个帝国男爵的性命。其实,这是一桩亏本的买卖,但是,拥有二十个守卫的城堡,盖尔尚未狂妄到不使用技能就想搞定任务的地步。
名气!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名气,盖尔想着,伸手抓起了魔晶。
一股狂暴的能量从掌心传来,旋转着,汹涌着,向四肢百骸涌去,像是要透体而出,神经末稍传来阵阵刺痛感,盖尔急忙用意念引导着那些能量,汇聚、压缩、回归气海,能量汹涌地翻腾着,旋转着,慢慢地温驯起来,在盖尔的意念引导下一丝丝一缕缕地吸收进小腹气海。腹内那一团浅灰色的气旋,旋转速度慢慢加速,越来越快,盖尔甚至能听到高速旋转的尖啸声。盖尔的身体也随之不受控制的高频率震动起来,速度升到极至之时,小腹仿佛发生了塌陷,向内猛地一缩,那道高速旋转的气旋瞬间消失了,内息归于平静。
咦?
盖尔吃了一惊,感觉不到体内原本存在的内息了,急忙看向小腹,还好,内视的能力还在。只见小腹内空空如也,那道一直旋转着的气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米粒大小的青色结晶,静静地悬停在小腹气海内,偶尔激发出丝丝电光,一闪即逝。
这是什么!难道在人体内也有魔晶?
盖尔惶惑起来,看了看房间,太小了,距离不够,用不了闪现。只得打开房门,走到过道上,步出十余米距离,等周围没有行人关注之时,低喝一声:“闪现!”

在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股强烈的气息从小腹内爆发开来,涌入双腿,盖尔只觉一阵飓风扑面,旅馆房间内的小木桌冲着自己急速撞来,盖尔闪电般地拍出一掌,木桌在掌下无声地化成了一蓬齑粉飞扬开来。
身体随着这一掌停了下来。盖尔惊骇地发现,自己这次施放的闪现瞬间穿越了十五米以上,如果不是那一掌,自己绝对会撞进墙壁!
……
接下来的两天,半精灵一直缠着两人。
直到妮可教了他两首歌,帕克也教他弹了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之后,半精灵才满足地离开,抱着那把古旧的鲁特琴研究起来,半天时间之后,帕克惊讶地发现,这个半精灵将那首曲子略微作了些改动,竟然弹得比自己还要纯熟,不得不感叹这个家伙真是个天才。
而半精灵在听了帕克的特洛伊之战后,也协助他将其中的诸神换成了这块大陆的神灵们,同时修改了许多细节,唱词更加地押韵,听起来也更加流畅、更加激动人心。
“真是个不错的故事!”半精灵感叹道,“今晚的舞会上你们就吟唱这个,一定会获得满堂喝彩。”
“这不算什么,”帕克欲擒故纵,觉得这个小家伙真不错,有心从他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信息来,“我们两人在大陆上四处游历,听到的故事可真不少。”
“是吗?”半精灵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这才是一个吟游诗人该做的事情,真希望我也能加入你们……”
“卢克……很抱歉打断你们,”牛头人团长赞比洛走过来,向帕克问道,“准备好了吗,朋友?”
“是的,尊敬的赞比洛团长,”帕克一欠身,自信地回答,“如您所愿,我们两人将吟诵一段‘特洛伊之战’,然后弹唱一首‘云中漫步’。”
“很好,”赞比洛团长从背上取下一把鲁特琴,“这张琴是我们乐团曾经的首席琴手卡米拉用过的,音色纯美,今天它是属于你的。”
“谢谢,赞比洛团长。”帕克接过来,感觉琴体沉重了许多,试拨了一下,果然音色通透清脆,远胜自己那把。
“卢克,这把是你的。”赞比洛团长又从身后取出一把黄褐色的鲁特琴来。
“赞比洛团长,我用我自己的,习惯了。”半精灵没有去接。
赞比洛团长面色一沉,双眼紧紧地盯着半精灵,“这把琴的音色才和那首歌曲相配。”
半精灵无奈地接过来。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要记住,你们是吟咏者乐团的一员。”赞比洛团长面色一肃,叮嘱道。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乐团一行人收拾好器具,向山脚下的哥德堡进发。马车穿过三条街道,越走越宽阔,不久就看见一座巍峨的城堡,这就是哥德堡了。
城堡大门前拥挤着一大堆豪华的马车,一些贵族模样的柯林斯人挽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趾高气昂地穿过人群,通过大门守卫的检查,进入城堡。还有一些油头粉面的家伙在门口拥挤着,被那些面无表情的守卫拒绝之后,只得怏怏地离开。
乐团的所有人,包括乐器都被守卫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放行。进入城堡,一些穿着整齐制服的俊美半精灵端着酒盘穿梭来去。贵族们挽着女人四处走动,相互间热情地打着招呼,闲聊着一些关于天气、收成之类的话题,跟地球上那些手拿雪茄,穿着燕尾服的绅士们别无二样,就差没有聊电影和股票了。
大厅里已经有一支小型的乐队在演奏着一些喜庆的曲目,还有一些小丑似的表演者在表演魔术、吐火之类的杂戏,显得纷乱暄闹。
整个城堡占地比较宽广,前面是一个带喷泉假山的大草坪,虽然已是冬天,却仍然绿草如荫。主楼是三层的石头建筑,正面分布着巨大的窗台。进门左侧是一些相对低矮的木质建筑,估计是工坊之类。右侧是规整的小木屋,估计是仆人的居所,穿过木屋就是暄闹的大街。城堡后方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
吟咏者乐园被侍者引入一个封闭的房间,他们将呆在这里,直到舞会正式开始之后在主厅进行表演。帕克陪着妮可安静地坐着等待,忽然注意到旁边几个乐手显得异常紧张,紧紧地搂住怀中的乐器,不时地东张西望。有必要这么紧张么?帕克想着,自己还是一个冒牌诗人呢,怎么就不紧张?
正想着,牛头人团长赞比洛走过来,轻咳一声,那几个人顿时安静下来,一起看向赞比洛团长。
“诸位,现在该我们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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