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魔法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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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自由港。
尤文呆在家里,正在压榨脑海里那个免费的魔法顾问。
“如何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呢?”尤文问起了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桀桀……我睿智的主人,这很简单。”小恶魔怪笑一声。
“说!”尤文闻言大喜,要是能随时进出意识空间,以后这个小家伙要是不听话,自己随时都可以收拾它了。
“只需要念动召唤咒语就可了。”小恶魔不经意地说道。
尤文一愣,念咒语?草!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会一直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召唤的时候,不是进过一次召唤空间么,那次进去之后,没有继续念动召唤咒语,也就没有召唤出小恶魔来。
尤文豁然开朗,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就明了了,居然被这个小家伙折磨了那么久,一直毫无办法。看来这是一个思维死角,原本很简单,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而已。
尤文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急忙找出储备的血液——血液早就凝固了,尤文和上清水,用木棍搅和一下稀释开,用羽毛蘸上这种液体将召唤阵图细细地勾勒一遍,然后站到阵图上,迫不及待地念起了召唤咒语。
果然,只念了一遍,眼前一花,尤文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炙热的沙漠之中。
召唤空间!
尤文不再念动咒语,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大概五分钟之后,眼前一花,身体又自动地传送回了地下室。尤文心里一阵明悟,又测试了几次,感觉每次持续时间都差不多,停止念动咒语后,召唤就失败;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偶尔念动一次咒语,召唤时间就会持续下去,而且不会成功地召唤出恶魔来,只会消耗少量的魔晶能量。
测试清楚之后,尤文再次进入召唤空间,心想,只要能随意地来到这里就好办了。感受着这片炙热的空间,尤文信步在召唤空间溜达了一圈,然后平心静气,沉入了意识之海,稍微搜索了一遍,就找到了那团散发出不同气息的能量团,心道,这就是那个可恶的小家伙了!
有个魔法顾问就是好!尤文解决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并没有吸收掉它,随即又退出了意识之海。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昏暗的地下室,尤文才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在意识之海中,只要心念一动就能退出来,为什么想要进去的时候非得要去召唤空间绕一圈呢,应该还有其它途径直接进入才对。
尤文又呼唤出小恶魔,问了一通,结果小恶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尤文得不到答案,只得换了个话题,又向小恶魔问起了魔法契约的事情。
“魔法契约,就是一种为神灵所认可的代价交换方式。”小恶魔讲述道,“签订时必须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召唤魔法也是一种恶魔契约——召唤者献出祭品,只要感应到召唤的恶魔认为祭品的灵魂值得交换,那我们就会响应召唤,传送到召唤空间。如果召唤者献出的祭品只是无用的牲畜,那绝对不会有恶魔感兴趣的。”
原来如此。尤文又问契约的签订方式。恶魔告诉尤文,签订灵魂契约,需要在魔法卷轴上画出一个固定形式的魔法阵图,然后滴上双方的血液作为媒介完成这份契约,然后焚毁卷轴就生效了。
尤文一笑置之,既然能轻易地将小恶魔玩弄于掌间,自然就没有兴趣与它签订什么灵魂契约了。再说,小恶魔现在只是一个纯粹的灵魂体,暂时存在于自己的意识之海中,即使问它,它也无法将灵魂契约的魔法阵图画出来。
叹息了一声,心想这事儿也急不来,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慢慢地向人请教吧。
尤文停下来,不再压榨小恶魔。想了想,打主意去法师工会看看。上一次去的时候,意外得知,在本工会注册的正式魔法师还有翻阅魔法书籍的权利,当然,身为初级魔法师,只被允许在魔法工会的第二层,查阅一些最初级的魔法知识。
说走就走,尤文步出地下室,穿过小巷拐上大街,招手叫了一辆马车直奔法师工会而去。
……
工会大厅底楼的守卫瞟了一眼尤文左胸上的银线,面色一肃,身体向侧面挪开,尤文矜持地略微点头示意,抬步拾级而上,步入二楼魔法阅览室。
小厅里面静悄悄地,只有一个中年人,正站在一排书架前查阅资料,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原来是马丁法师,一个同样身穿灰袍的三级魔法师。
尤文立即右手抚胸,颔首示意:“日安,马丁法师。”
对方回了一礼,说道,“尤文法师,有段时间不见了。”
“啊,是的,今天来查阅一下魔法资料。”尤文随口应道。
“不知你想查什么魔法资料?这里我很熟悉。”马丁法师随意地问道。
“嗯……”尤文考虑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关于魔法契约方面的。”
“魔法契约?”马丁法师眉毛一挑,诧异地看了尤文一眼,正当尤文以为有什么不妥的时候,马丁法师忽然展颜一笑,凑过头来,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正巧,我也对此很有兴趣……”
“哦?”尤文闻言,心情一松,心道这个家伙难道也搞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主从契约、奴隶契约、灵魂契约、恶魔契约……你想查阅哪种?”马丁法师问道。
“这个……我都不怎么懂,”尤文摇摇头,“马丁法师,您能给我讲讲吗?”

马丁法师闻言,眉眼一弯,拉着尤文在一边木桌前坐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各种魔法契约,给尤文上了一堂普及课。
尤文一边听一边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好为人师啊。马丁法师讲了一大堆概念,从契约的起源到演变、到各种契约的签订方式,以及作用原理,许多单词尤文从未听过,似懂非懂的。不过,尤文不想让这位说得口水横飞的中年人失望,用面带好奇的神色望着他,装作赞同的样子时不时地点点头,让马丁法师兴致越发地高涨起来,甚至还从书架上翻出一些魔法阵图给尤文讲解。
最初的魔法契约只是一种类似买卖协议的东西,将双方的权利义务一条条地列清楚,写于兽皮上,用于约束双方的交易行为。魔法师们受此启发,制作出了魔法契约,将条款列于魔法卷轴上,双方注入法力,将之焚毁即生效。后来经过无数魔法师的改进之后,魔法契约阵图出现了,这是一种更简单,也更严谨有效的契约方式,将一些通行的契约条款固定在魔法阵图之中。
魔法契约从形式分为主从契约、奴隶契约、魔宠契约、恶魔契约、灵魂契约等。在契约约束力上,灵魂契约>恶魔契约>魔宠契约>奴隶契约>主从契约,不同的魔法契约具有不同的解除条件及惩罚后果。
主从契约:主人与仆从签订的契约,签订契约后,仆从就必须对主人保持绝对的忠诚,如果有违背主人意愿或损害主人利益的行为,将会受到契约的反噬。
奴隶契约:主人与奴隶签订的契约,签订契约后,奴隶的生命就完全被主人所掌握,奴隶无法抗拒主人的任何命令,注意,是任何,不管合理不合理,甚至包括献出生命。
魔宠契约:人与魔兽之间签订的类似奴隶契约的契约,签订契约后,魔兽的生命将会被主人掌握,而且魔兽无法抗拒主人的命令,所有的魔兽都不愿成为魔宠,因为成为魔宠后他们失去的,不只是自由。
恶魔契约:人与恶魔之间所签订的契约,签订时需要双方同意,并且人类方往往需要用自己的灵魂作抵押,所以恶魔契约有很大的风险。
尤文想到了一个问题,即当初自己被卖进角斗士训练场,要是被主人逼迫签订奴隶契约,岂不是逃无可逃?于是向马丁法师请教了这个问题。
马丁法师闻言哈哈大笑,解释道,签订魔法契约时,首先需要法力,因此,签订者一方必须是施法者;其次签订奴隶的数量是由限制的,不是想签订多少就可以签订多少。
原来如此。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尤文又向对方请教起灵魂契约的绘制方法。马丁讲了一会,居然现场示范,在一张兽皮上绘制了一幅,尤文赶紧收起来,说准备带回家去研究。
又闲聊了一会,尤文问道,“马丁法师,自由港法师多吗?”
“不多,总共就五百多人。”马丁法师随意地应道。
五百多!尤文吃了一惊,居然有这么多法师,丫的还说不多,转念又想到自由港过百万的人口基数,的确也算不上多。
又问道,“这么多法师,为什么我每次来都见不到几个人呢?”
“法师是干什么的?”马丁法师不答,反问了一句,接着不等尤文回答,又继续说道,“法师信仰自然女神,魔法就是我们的生命。和平时期,大多数魔法师都离群索居,躲在试验室专心研究魔法,几乎与世隔绝。”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些魔法师们都跟自己一样,总是躲藏起来鼓捣一些试验。
“自由港有大法师吗?”尤文又问道,想摸清这里的魔法实力。
“大法师?嘿嘿……”马丁法师神秘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头顶,“上面就有好几个,连传奇法师尤勒也在上面。”
传奇?这又是什么级别?尤文抬头看看头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更上一层,走上去一探究竟。
马丁法师见尤文不言语,又问道:“你在其它地方游历的时候,难道没有见过魔法尖塔吗?”
尤文摇摇头,自己走过的地方不多,从没注意过这个东西,折磨自己的那个老东西也只有几间小木屋而已。
“只有高级法师,也就是七级以上的大法师才有资格修建魔法塔,而且层数不能超过自身等级。”马丁法师解释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东西跟自己太遥远了,尤文一听了之,又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法师们成天研究魔法,难道不参加社会活动吗?”
“当然,法师不参加社交,怎么体现出魔法师的重要性,怎么管理自由港事务?”马丁法师说道,“要知道,我们法师工会在自由港可是举足轻重的一大势力,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这个尤文听说过,法师工会的负责人是自由港十二执政之一。
马丁法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掌一翻,一张制作精美的薄兽皮凭空出现在手上,“对了,这里有一张请柬,圣盾堡今晚有一场舞会,光辉教廷举办的,你去参加吧。”
尤文愣了一下,接过请柬。
“这个舞会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我没兴趣参加了,”马丁法师看着尤文愕然的神态,解释说,“这可是上流社会的聚会,认识那些人对你有好处。”
其实马丁误会了,尤文惊愕的不是舞会,而是那张请柬是如何凭空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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